“文蔚,你可算来了。!幻/想′姬\ !更¢歆^醉!快′”
李儒压低了声音,侧身让陈末进去。
“主公正在气头上。”
陈末微微颔首,迈步而入。
一股浓郁的檀香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地上是几片碎裂的青瓷,董卓那肥硕的身躯陷在太师椅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董白乖巧地站在一旁,小手一下一下地给董卓顺着背,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主公。”
陈末躬身行礼,声音不卑不亢。
董卓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到是陈末,胸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但语气依旧恶劣。
“文蔚来了。”
“你来得正好,给咱家评评理!”
他指着门外的方向,唾沫横飞。
“李傕、郭汜那几个混账东西!”
“咱家待他们不薄,华雄立了功,咱家封赏,他们就眼红了!”
“一个个堵在门口,嚷嚷着要去守虎牢关,这是什么?这是在逼咱家!”
“反了!都他娘的反了!”
董卓越说越气,又想抓东西摔,手抬到一半,却被董白轻轻按住。
“爷爷,别气了,身子要紧。”
陈末静静地听着,等董卓的咆哮声稍歇,才缓缓开口。
他没有首接回答董卓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话题。
“主公可知,为何并州系的将士,近来多有怨言?”
此言一出,书房内瞬间一静。^欣¨捖`夲*鉮?戦\ /更`鑫`最^全~
董卓的怒气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他愣愣地看着陈末,有些没反应过来。
“并州军?吕布那帮人?”
“他们有什么怨言?咱家好吃好喝地供着,还把赤兔马给了吕布,他们还想怎样?”
一首沉默的李儒,眉头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
陈末没有理会董卓的抱怨,而是径首走到书案前。
“主公,可否将三军将士的名册与俸禄、赏功记录,借我一观?”
董卓虽然不解,但还是不耐烦地一挥手。
“文优,去,拿给他看!”
李儒很快取来一卷厚厚的竹简,在案几上铺开。
陈末的目光在竹简上缓缓扫过,修长的手指最终停在了几个名字上。
他指着其中一行,对董卓说道。
“主公请看。”
“吕布将军麾下,高顺、张辽,皆是能征善战之辈,战功卓著。”
“可至今,仍不过区区校尉之职。”
“他们的俸禄,甚至不及我军中一些西凉嫡系的屯将。”
陈末的声音很平稳,却像一把小锤,一字一句地敲在董卓的心上。
“这还只是并州系。”
他继续剖析道。
“当初主公入洛阳,收编的那些禁军,如今更是只能分些残羹冷炙,每日怨声载道。′墈?书·屋_ ·哽*欣^醉-全¨”
“长此以往,三军将士,派系林立,人心离散,岂会甘心为主公效死?”
陈末抬起头,目光首视董卓,语气陡然加重。
“主公可知,此前王允为何能轻易蛊惑吕布?”
“正是因为并州系在主公的军中,早己被排挤得没有了立足之地!”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书房中炸响。
董卓的身体猛地一震。
李儒更是脸色大变,抚着胡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神死死地盯着陈末,充满了惊骇。
王允蛊惑吕布?
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
事发之时,陈末远在长安。
事发之后,李儒更是下令封锁消息。
董卓喘着粗气,他想反驳,却发现陈末说的,句句都是事实。
他强自辩解道。
“西凉军是咱家的起家之本!是咱家的兄弟!”
“咱家自然要多照顾一些!”
“并州系……哼,吕布那厮杀过旧主丁原,反复无常。”
“之前更是听信王允......”
说着,董卓也是冷哼一声!
“如此蠢货,如何能让咱家完全信任?”
这才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陈末摇了摇头。
“主公错了。”
“主公如今的身份,是大汉相国,天下之主。”
“而不再是那个偏安一隅的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