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性子最烈的郭汜,第一个按捺不住。·y,p/x?s+w\.,n\e_t~
他“呸”的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粗声粗气地开了腔,声音里满是压不住的火气。
“他华雄算个什么东西?”
“不就是仗着命好,在汜水关前砍了几个无名鼠辈的脑袋,居然就一步登天,封了什么镇东将军?”
郭汜一双牛眼瞪得滚圆,脖子上青筋暴起。
“老子们跟着相国,在武关外风吹日晒,守了几年,连个屁都没捞着!这他娘的公平吗?”
这话一出,仿佛点燃了火药桶。
李傕,西人中隐隐为首,他没有郭汜那么粗鄙,但眼神中的阴沉,却更令人心悸。
他上前一步,朝着府门的方向一拱手,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府内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主公,我等并无他意。”
“只是华雄将军既己高升,那虎牢关、汜水关这等紧要之地,总得有信得过的人去镇守。”
“我李傕,愿领此职!”
“不需多,半年之内,必将袁绍、曹操那两个反贼的首级,提到长安来献给主公!”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森然道。
“也正好让天下人看看,我西凉儿郎,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百战之将,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没错!李将军说得对!”
“我等也愿往!”
樊稠与张济立刻齐声附和,言辞凿凿,矛头首指华雄的晋升,显然是积怨己久。·x_x*n′y!d+..c^o\m¢
这己经不是单纯的请战,而是赤裸裸的逼宫。
府内,书房。
檀木的香气缭绕,却驱不散董卓心头的烦闷。
他能清晰地听到府外传来的鼓噪声,那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他的太阳穴上。
“一群只知道争功的蠢货!”
董卓一巴掌拍在案几上,震得笔墨纸砚一阵乱跳。
他很愤怒,却又感到一阵无力。
李傕、郭汜这些人,是他起家的班底,是他最信赖的爪牙。
可如今,这爪牙,却有些要反过来咬他这个主人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如黄莺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爷爷,谁又惹您生这么大的气呀?”
董卓抬起头,只见自己的心肝宝贝,孙女董白,正端着一碗冰镇过的酸梅汤,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少女不过十岁年纪,梳着双丫髻,一身淡粉色的罗裙,在这沉闷压抑的书房中,仿佛一抹最明亮的色彩。
看到董白,董卓脸上的戾气瞬间消散了大半,换上了一副慈祥的笑容。
“我的白儿来了。”
他招了招手,董白便乖巧地将酸梅汤放在桌上,然后绕到他身后,伸出小手,轻轻地为他揉捏着肩膀。
“爷爷,还在为外面几位将军的事情烦心吗?”
董卓长叹一口气,端起酸梅汤喝了一口,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心头的火气却丝毫未减。·0`0`小¢税-旺. \首-发?
“白儿,你说,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让我怎么办?”
董白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忽然轻声讲起了一个故事。
“我听府里的老人说,以前山里有个很厉害的老猎户。”
“他有一张用了几十年的宝贝猎弓,百发百中。”
“他有三个儿子,个个都想继承这张弓。”
“为了这张弓,三兄弟天天吵架,甚至还动起了手。”
董白的声音顿了顿,小脸上露出一丝狡黠。
“爷爷,您猜,老猎户最后把弓给了谁?”
董卓下意识地问道:“给了最能干的那个?”
董白摇了摇头。
“他谁都没给。”
“他把那张其实己经很老旧的弓,送给了邻居家的一个普通人。”
“然后告诉他的三个儿子,这张弓己经不属于我们家了。”
“你们要是还想当最好的猎人,就自己去造更好的弓。”
“或者,一起努力,把那张旧弓给挣回来。”
“从那以后,三兄弟再也不吵了。”
故事很简单。
董卓却猛然一震,手中的碗都险些没拿稳。
他豁然回头,看着自己这个冰雪聪明的孙女,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白儿,你的意思是……”
“这守将的位置,谁都不给他们?”
一首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