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赞许。

“我们欣赏有力量、有决断的伙伴。红色政党是文明世界的毒瘤，必须被切除。”

“我需要手术刀。”

卡尔的回答同样首接。

“资金，武器，还有国际舆论上的支持。”

威尔逊笑了，身体向后靠去。

“当然。但我们也要确保，这把手术刀不会在治好病人后，反过来对准医生。”

空气瞬间变得有些紧张。

这是试探，也是敲打。

卡尔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医生只需要担心瘟疫，而不是担心康复的病人会不会比他更强壮。”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的目标，是让这个国家重新站起来，而不是成为谁的附庸。如果白头鹰合众国想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傀儡，那你们恐怕找错了人。”

他凝视着威尔逊。

“但我相信，一个强大、稳定、并且极端反红色的盟友，远比一个混乱、随时可能赤化的泥潭，更符合贵国的利益。”

威尔逊沉默了片刻。

他从这个年轻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可怕的东西。

那不是野心，而是一种近乎神圣的信念。

他忽然想起了来之前助理的汇报。

“对了，布雷斯特先生。我听说，贵国首都的街头热狗是一绝，不知哪里最正宗？”

卡尔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等我们肃清了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我会亲自带司长先生去尝尝。到那时，每一口都会格外香甜。”

……

下午，国家美术馆。

阳光透过穹顶的彩色玻璃，在古典油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路易穿着一件看似随意的亚麻衬衫，脖子上挂着一条色彩鲜艳的围巾，他正站在一幅描绘古代战争的巨画前。

卡尔走到他身边，两人并肩而立。

“用暴力描绘和平，真是讽刺。”

路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艺术家的慵懒。

“和平从来不是描绘出来的，路易先生。”

卡尔的目光落在画中骑士的长枪上。

“是打出来的。”

路易转过头，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仔细审视着卡尔。

“汉堡的那些人，也认为自己在为理想而战。在你看来，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他们要摧毁一个旧世界。”

卡尔淡淡地说。

“而我要建立一个新世界。”

“哈。”

路易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用一个未来的独裁者，去对抗一群现在的疯子。这笔买卖，听起来可不怎么划算。”

他的话语看似随意，实则充满了陷阱。

卡尔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高卢人总喜欢用浪漫的词汇去包装现实。革命，自由，平等。”

他转过身，首面路易。

“在我看来，那不过是弱者无能的狂怒。而我，只相信秩序与力量。”

“力量会腐蚀人心，布雷斯特先生。”

路易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当你手握能摧毁一切的权柄时，你如何保证自己不会成为另一个魔鬼？”

这是他此行的核心问题。

卡尔沉默了。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画中那个高举旗帜的骑士。

那个骑士的脸在阴影里，看不真切，但他的姿态，却充满了无畏的决绝。

良久，卡尔才缓缓开口。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保证。”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超越世俗的坚定。

“历史会给出最终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