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碰到的壁多。
清河县衙后堂,年过五旬的县令陈文昭,一张圆润的脸此刻皱成了苦瓜,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浸湿了官袍的领口。
他背手,在县衙后衙大堂踱了两圈,猛地站定,终是忍不住开了口,“熊大人!我的熊钦差!您……您这手笔也忒大了!下官昨日不是千叮咛万嘱咐,那胡家……那胡家动不得啊!”
他急得几乎要跺脚,“胡家旁支的胡三老爷,他到底是上面那位‘祥瑞娘娘’的本家族亲!一根藤上结的瓜!您这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拘进大牢了……这……这让下官如何……如何是好啊?!”
陈县令越说越慌,原本他费尽心思想搭上胡家这条线,盼着能挪挪窝的念头此刻也没了,他如今只想保住头上那顶摇摇欲坠的乌纱帽!
端坐上首的,正是新科进士、奉旨清查隐田的钦差熊概。
他人如其名,生得魁梧,国字脸上一双浓眉粗黑,为人刚硬。
他穿着一身青色官袍,此刻正襟危坐,正翻看着案几上摊开的记载有往年征税田亩的簿册。
听到陈县令的抱怨,熊概非但没有惧色,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些钦佩的神情,“陈县令,稍安勿躁。”
他语气沉稳,“下官离京前,有幸蒙太孙殿下召见。殿下亲口转述‘天佑夫人’之言!‘夫人言道:‘国法昭昭,岂容私情?吾族人若有不法,当与庶民同罪,按律严惩,勿以吾故枉法!’”
“什……什么?!”
陈县令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此……此言当真?!祥瑞夫人……真乃……真乃深明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