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价折算,夏粮田赋份额,己……己足额入库!”
负责市税工税的师爷更是涨红了脸,几乎要手舞足蹈:“大人!大人大喜!‘安平造’工坊商税,一月比一月多!那隆昌号、通源几家的来往关票税,还有新建砖房、木料行、乃至县集上小贩的课税……统统水涨船高!截至昨日,秋季应缴之税,钱粮两抵,不……不止足额!己……己超三成有余了!”
闻言,大堂上一片倒吸凉气之声,随即是压抑不住的低声惊叹与嗡嗡议论。
稳坐主位的杨行知,手一抖,端着的青瓷盖碗差点滑落在地,几乎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堂下报信的两位:“足额?…超额?!可有虚报?!”
“千真万确!大人!小人反复核对,新修水利之功在前,工坊兴旺税源在后,共理会梳理账目清明,绝无中饱私囊、拖延隐匿之弊……这税,是实打实收上来的!而且……”
师爷咽了口唾沫,脸上的激动几乎要溢出来,“而且大人可知,下面吏员回报说,乡民……乡民交这税赋时,竟……竟少有怨言!甚至还听闻有人笑说:‘能换来这样的光景,缴该缴的粮,值当!’”
杨行知身形晃了晃,慢慢坐回椅中,望着大堂门外那片被秋阳照得透亮的青天白日,眼神恍惚,口中反复咀嚼着那不可思议的两个字——“值当”?
这林状元治下的安平,在历经大旱之年,非但未如永济般沉沦凋敝,反而田亩增产,工商兴旺,税赋充盈!
更可怕的是,这充盈税赋,竟是从一群曾经挣扎在温饱线上、恨不得一粒粮食掰成两半花的百姓口袋里心甘情愿地掏出来的?
还真是水脉通,人心齐,百业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