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沟一片开阔的晒谷场上,此刻人声鼎沸,旗帜招展——林闲筹办的“安平丰收暨固本培元成果展”,在此拉开帷幕。+3`巴.墈`书¢蛧¨ -已¨发.布,蕞,鑫.章?结`
晒场中央,小山般的金黄稻谷堆叠成壮观的谷垛,十分壮观。
白发苍苍的何老农,就站在谷垛旁,手指指向远处波光粼粼的陂塘,声音洪亮:“就是它!林大人带咱们修的这个救命塘!没它,咱这点庄稼苗子,早就跟永济那边一样,焦成干草把子了!水,就是咱庄稼汉的命!有命在,才有这满仓的粮啊!”
周围来自邻县的百姓们,望着那成堆的谷垛,听着何老农的话,眼中充满了震撼。
晒场一侧,临时搭起的木架上,琳琅满目地陈列着“安平造”的成果:密实匀称的苇席卷成筒,精巧结实的藤器规矩摆着,果脯蜜饯在竹匾中放着,供人品尝。更有新制的改良农具、纺车部件……
几个工坊的管事正忙着向好奇的人群介绍,脸上尽是自豪之情。
几个从州府甚至更远地方慕名而来的客商,围着展品仔细验看,低声交谈,频频点头。′p,a¨o¨p^a?o¨z*w~w_.-c/o,m+
中央高台旁,胡家沟共理会的几位成员——赵老栓、陈三姑、罗瘸子等人,正被一群其他村庄的里正和好奇的百姓围着。
他们神色沉稳地向众人介绍着共理会如何协管工分、如何组织修渠、如何调解纠纷、如何将账目公之于众。
“咱没啥大本事,”赵老栓声音不高,却字字落地有声,“就是靠着乡亲们信得过,把大家伙儿的事,摆到明面上,商量着办!这‘共理’二字,贵在一个‘共’字!”
罗瘸子则拿出他们村上月工分收支和公积使用的大榜副本,指着上面的数字,一一讲解。
晒场西周,早己是摩肩接踵,人山人海。除了安平本地的百姓,更有闻讯从永济、平江等饱受灾害、赋税煎熬的邻县赶来的农人,他们拖家带口,眼神中充满了羡慕与探询。
人群里,还混杂着一些神色各异、衣着体面的陌生人——有府衙派来学习取经的官员,有州道衙门下来体察民情的吏员,甚至还有几位王衍安插下来探查林闲虚实的心腹。/咸·鱼¨看¢书^旺` *嶵!鑫^章_洁?更^新^筷*
他们或记录,或低语,或面露不屑,然而心中无不震惊。
当何老农讲完水塘救命之恩,赵老栓指着公榜说出“这是咱全村人的账”时,不知是谁,猛地朝着林闲所在的方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嘶喊出来:
“林青天!活命之恩啊——!”
这一声嘶喊,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积蓄在无数人心头的感激敬畏!
“林青天!”又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跪倒。
“谢林状元活命之恩!”汉子们红了眼眶,齐刷刷跪倒一片。
“林青天!”
“谢林状元!”
……
晒场上、田埂上、道路旁,黑压压的人群如同被风吹倒的麦浪,一片片朝着林闲的方向,发自肺腑地跪拜下去。
白发苍苍的老者,年轻的妇人,黝黑的汉子,懵懂的孩童……成千上万颗头颅低垂,脊背弯曲。
几位王衍派来的眼线,被这浩荡的民心洪流所慑,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
杨行知和一众官员站在一旁,手足无措,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自发、如此浩大的民心所向。
林闲立于场中,看着眼前这如同麦浪般跪倒的万千百姓,心头滚烫。
人群的呼喊声渐渐平息,无数双饱含热泪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
林闲目光如炬,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请起!快快请起!”
百姓们迟疑着,互相搀扶着,纷纷站起,目光依旧紧紧锁在他身上。
林闲环视众人:“这一拜,林逍受之有愧!今日安平之象,非我林逍一人之功!”
他抬手,指向谷垛:“这是胡家沟、张家集、何家洼、刘家屯……是咱们安平每一位父老乡亲,用这双手,顶着烈日,忍着饥渴,一锄头一锄头刨出来的!”
他的手指又指向工坊展区,“那‘安平造’的招牌,是工坊里每一位姐妹兄弟,用巧手、用心血,一针一线、一藤一篾编出来的!”
他再指向乡塾的方向,“那能写自己名字、能算清账目的娃娃和大人,是吴先生和所有乡邻,一盏灯一盏灯熬出来的!”
“‘固本培元’,培的是什么?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