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广播电台的录音室里,威廉三世凝视着面前的麦克风。-6,腰?墈_书?枉\ ^冕_废-跃?黩!
黄铜网罩上反射着头顶弧光灯的光晕,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投在斑驳的木质墙壁上,像一幅正在被历史描摹的肖像。
技术员正紧张地调整音量旋钮,指针在刻度盘上剧烈摆动,如同他此刻擂鼓般的心跳,这个年轻人袖口不经意露出的红色袖章,表明他曾是社会民主党党员,一个月前还在街头高喊打倒君主制的口号。
宫廷总管埃伯哈德递来演讲稿,羊皮纸边缘烫金的帝国紧急敕令字样在灯光下跳动,仿佛随时会被空气中的电流点燃。
“陛下,还有三分钟开播。”老臣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昨夜亲自检查了广播线路,生怕有贵族势力暗中破坏。
威廉三世忽然抬手,将演讲稿放在一旁,指尖轻轻拂过麦克风的网罩,那里还残留着前一位播音员的体温。
当红色信号灯亮起时,威廉三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出,在空旷的录音室里形成奇妙的回响。
他没有看演讲稿,只是望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仿佛在与每一个收听广播的德意志人对视:
“德意志的子民们:
当勃兰登堡门的浮雕被雾霾笼罩,当母亲们用麻袋装着一整月的工资,却在面包店门前换来一句不够;当孩子们指着橱窗里的黑麦面包问,爸爸,我们什么时候能吃饱,而父亲只能别过脸,假装没听见。此刻,我和你们一样,感受着这锥心之痛。我,威廉三世,以霍亨索伦家族历代先祖的名义向你们保证:这一切即将终结。 此刻,帝国银行的印钞机仍在轰鸣,但那不是繁荣的号角,是送葬的哀乐。1914年,1马克可以买1公斤黑麦;1920年的今天,100万马克连半块发霉的面包都换不到。是谁让我们的货币变成废纸?是那些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里囤积美元的投机者,他们看着你们用麻袋装钱,却在日内瓦的别墅里举杯庆祝;是躲在庄园地窖里囤积粮食的贵族,他们让猎狐犬穿着羊毛马甲,却看着你们的孩子在寒冬里冻得发抖;是那些只懂用印钞机掩盖危机的官僚,他们的报表上写着经济稳定,却对难民营里的饿殍视而不见!”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己久的愤怒,黄铜麦克风因震动发出轻微的嗡鸣: “从今晚起,生活必需品实行配给制。-我*的¢书*城¢ -首`发·克虏伯集团将每月提供2000吨平价面包,这些粮食本该属于你们,不是贵族酒窖里的饲料;帝国工业部的煤矿将保障每个家庭每日1公斤燃煤,让你们的壁炉重新燃起温暖,而不是让贵族的马厩烧着优质焦炭! 所有超过5000马克的银行转账必须经过三重审批,外汇交易收归国家垄断。那些躲在幕后的蛀虫们听着:你们的游戏结束了! 我知道,有人会骂我是独裁者。他们会说这违背了宪法、这践踏了自由。但当婴儿因饥饿啼哭时,民主的空谈一文不值;当冻僵的手再也握不住工具时,自由的口号暖不了身子。我宁愿做拯救国家的暴君,也不愿做看着子民饿死的懦夫!宁背一世之骂名,也要让德意志的子孙后代,再也不必经历今日之苦难!”
录音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威廉三世沉重的呼吸声通过电波传遍全国。
他放缓语速,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明天清晨,各区市政厅将设立配给券发放点。带上你们的身份证,带上你们的希望,因为帝国的未来,不在贵族的纹章里,不在投机者的账户里,而在每一个拿起工具的工人手中,在每一个播种土地的农民手中,在每一个为了明天而咬紧牙关的德意志人手中! 天佑德意志!”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红色信号灯恰好熄灭。_删′8*墈+书~罔¢ ,免~费·越\读¨
技术员愣在原地,忘记了切断电源,首到埃伯哈德轻咳一声才回过神来,慌忙按下停止键。
广播结束后的十分钟,柏林工人区的啤酒馆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在夏洛滕堡区的红玫瑰酒馆,机械师汉斯·米勒将啤酒杯重重砸在桌上,泡沫溅了一身也毫不在意:“终于有人敢说真话了!”
他卷起袖子,露出1916年索姆河战役留下的狰狞伤疤:“当年我们在战壕里为帝国流血,现在那些贵族却在瑞士的海滩上晒太阳!皇帝说得对,该让他们吐出血汗钱了!”
与此同时,贵族聚集的黑鹰俱乐部里,帝国银行行长戈尔茨将水晶杯狠狠砸向墙壁,碎片溅落在波斯地毯上。
“这是赤裸裸的暴政!”他指着仍在播放余音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