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我的耳朵深处,刮在我的神经上!
我的身体完全僵住了,如同被最冷的冰冻结在原地。脖子像生了锈的机器,发出咯咯的轻响,
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向下转动。视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投向那个敦实、此刻却显得无比诡异的金斗瓮口。
瓮口那块湿透的猩红盖布,不知何时,被顶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缝隙里,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就在那片纯粹的黑暗深处,两个空洞,毫无生气地显现出来。
那是两个眼窝。深不见底,仿佛连接着无间地狱。没有眼球,只有纯粹的、吞噬一切光线的虚无。
它们,正首勾勾地,穿透那条红布缝隙,穿透冰冷的雨幕,死死地、精准地,“盯”着我!
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如同实质的冰雾,瞬间从瓮口弥漫开来,缠绕住我的双腿,向上蔓延。那刮擦内壁的“呲啦”声,
诡异地停住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剩下铺天盖地的雨声,和我自己狂乱到快要爆炸的心跳。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雨点砸在陶瓮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和我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那两道来自瓮中的、黑洞洞的视线,像两根冰冷的钢针,穿透皮肉,钉进了我的灵魂深处。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被指骨死死扣住的右手腕,
那里冰冷麻木,又带着被巨力挤压的钝痛。左手紧紧攥着那个早己断线的、湿淋淋的手机,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