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块较大的腿骨被拾起,放到红布上时,我长长吁了一口气,准备进行下一步——包裹。~x`w′d+s*c-.?c?o¢m*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块刚刚被我放在红布上的腿骨,靠近膝盖位置的末端,那截灰白、沾着泥水的指骨,猛地向内一扣!
动作快如闪电!冰冷、坚硬、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诡异力量,像铁钳般死死箍住了我正扶着腿骨的右手腕!
“啊!”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冲出我的喉咙,瞬间被狂暴的雨声吞没。一股无法形容的阴冷气息,从那只“手”接触的地方,毒蛇般钻入我的皮肤,沿着手臂的血管疯狂上窜!
那不是活人的温度,那是九幽之下的寒冰!我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刹那凝固了,头皮轰然炸开,每一根头发都倒竖起来!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让我窒息!
我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样,猛地向后一挣!手腕处传来骨头被巨力钳制的剧痛!
但那几根冰冷坚硬的指骨,纹丝不动!它们死死地扣在那里,仿佛原本就长在我的皮肉里!
红布包裹着的骸骨堆,在泥水里微微晃动了一下,那黑洞洞的眼窝,似乎正透过猩红的布面,无声地锁定了我!
刺骨的恐惧如同冰水灌顶,我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小?税_宅^ ¨最!欣*漳*结+哽^芯?快`那几根冰冷的死人指骨,像生锈的铁箍,死死咬进我的皮肉里,阴寒的气息顺着骨头缝往里钻,手臂瞬间麻木了一半。
我喉咙发紧,徒劳地想把手臂从这噩梦般的钳制中拔出来,每一次挣扎都换来腕骨被挤压的剧痛。
就在这时,我雨衣内袋里,那个老旧的二手手机,像垂死挣扎般疯狂震动起来!嗡嗡嗡!嗡嗡嗡!
急促而绝望的声响,在震耳雨声和心跳的轰鸣中,竟显得异常清晰,像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戳进我的意识!
是师叔!一定是师叔!这个念头像一道微弱的光,劈开了浓重的恐惧。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用那只还能勉强动弹的左手,以一种近乎痉挛的速度,颤抖着探进湿透的雨衣内袋。
冰冷的雨水顺着缝隙流进去,刺激着我的皮肤。手指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寒冷,僵硬得不听使唤,摸索了好几下,才终于抓住那个同样湿淋淋、震个不停的手机。
屏幕上,师叔那张平时总嫌他啰嗦的脸,此刻却成了唯一的救星!
“师叔!师叔!”电话刚一接通,我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溺水者,对着话筒嘶声力竭地狂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出事了!骨头…骨头它抓住我了!就在左边坟里!” 冰冷的雨水顺着下巴流进嘴里,混合着咸涩的汗水和无法抑制的恐惧。*k?u?x*i-n?g~y!y¨.·c\o+m^
电话那头,师叔的声音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停顿了极其短暂、却令人窒息的一瞬。随即,他平日里那慢条斯理、甚至有点玩世不恭的腔调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凄厉的咆哮,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我的耳膜:“蠢货!错了!你迁错坟了!”
他的吼声被电流和暴雨撕扯得有些失真,但那份极致的惊怒和恐惧却清晰无比地传递过来:“右边!右边那座坟才是王老栓家的!
你挖开的是左边那座!那里面埋的是…” 师叔的声音猛地拔高到破音,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绝望,
“…是百年前横死在这乱葬岗的厉鬼啊!没人敢碰!快撒手!把骨头丢回去!快!!”
“滋啦——!”
一声刺耳无比的电流噪音,如同恶鬼的尖啸,猛地从听筒里炸开!紧接着,死寂。绝对的死寂。通话信号,断了。
师叔那撕心裂肺的最后警告,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脑子里。
“厉鬼…百年前…横死…没人敢碰…”这几个字疯狂旋转、撞击,几乎要将我的意识搅碎。恐惧瞬间攀升到了顶点,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抽干,西肢冰冷僵硬。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另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清晰地响了起来。
“呲啦…呲啦…呲啦…”
声音的来源,就在我的脚边。是那个金斗瓮!那敦实的陶瓮里,传来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像是…像是有什么极其坚硬的东西,正用长长的、尖锐的指甲,一下,又一下,慢条斯理地刮擦着粗糙的陶瓮内壁!
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穿透了狂暴的雨声,首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