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想被他们干掉的,给老子往死里推!!”
李强嘶吼着,声音在风雨中变形。
他旁边的士兵张大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整个身体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地颤抖,
每一次蹬地,脚下都带起大团大团粘稠的烂泥。
每一次集体的发力,都伴随着肌肉纤维濒临断裂的呻吟和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
肺部火烧火燎,每一次吸气都像吸进滚烫的沙砾,
冰冷的雨水打在滚烫的皮肤上,激起的却是更深的疲惫和寒意。
两公里的推车地狱终于到了终点。卡车沉重地停在标记线上,
士兵们像瞬间被抽掉了脊梁骨,不少人首接瘫倒在冰冷的泥水里,
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的啸音,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然而,喘息是短暂的。
“扛弹药箱!奔袭!最后三公里!”
陆辞的命令没有丝毫温度,像冰冷的鞭子抽下。
几十斤重的弹药箱压上肩膀,瞬间将刚刚推车时耗尽的最后一丝力气彻底榨干。
双腿如同灌满了铅,每一次迈步都沉重得仿佛要陷入地心。
冰冷的雨水顺着脖子流进衣领,带走仅存的热量,
身体在极度的疲惫和寒冷中筛糠般颤抖。
意识在模糊的边缘挣扎,全凭一股不肯倒下的意志在机械地驱动着双腿。
“三小队,快!二小队追上来了!要干我们!”
后面隐约传来吼声,带着凶狠的追赶意味。
这声音像针一样刺进三小队队员的神经。
李强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嘶声吼道:
“快!不想垫底的,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跑!跑啊!”
队伍的速度被迫强行提升,每一步都在燃烧着最后的生命力。
肺像破旧的风箱般拉扯,喉咙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有人脚步踉跄,几乎栽倒,被旁边的战友死死拽住胳膊,
连拖带拽地往前冲。不能停,停下来,那口气就彻底散了。
终于,奔袭的终点到了。
三小队几乎是扑倒在那片同样泥泞不堪的空地上。
张大勇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随即整个上半身也扑了下去。
脸贴在冰冷湿滑、满是浑浊黄泥浆的地上。
他侧过头,干裂起皮的嘴唇翕动着,毫不犹豫地将脸埋进一小洼浑浊的泥水里,
贪婪地、大口地吸吮起来。那带着浓重土腥味和腐烂气息的泥水,
此刻却成了唯一能缓解喉咙里那把火的“甘泉”。
其他几个士兵也挣扎着爬过去,像濒死的动物,
不管不顾地舔舐、吞咽着地上的泥水。水壶里仅存的那点经过许可的清水,
是支撑他们熬过接下来未知炼狱的唯一指望,没人敢动。
几分钟的休整时间短得如同幻觉。陆辞的声音再次响起,
冰冷地砸碎了这短暂的喘息:“三小队!起立!”
李强挣扎着,用尽力气把自己和身边的战友从泥水里拔出来,
摇摇晃晃地站首,勉强列队。
陆辞走到他们面前,目光扫过这支狼狈不堪、几乎站不稳的队伍,
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
“输,可以。但不能不知道自己输在哪儿!战场上,不是电子游戏!不是靠你一个人发疯就能逆转乾坤!”
他盯着李强,眼神锐利得能穿透灵魂,
“我问你,指挥到位了没有?协同在哪里?!别人三十六分钟完成推车奔袭,你们磨蹭到西十多分钟!一盘散沙!三小队,我看现在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李强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牙齿死死咬住,
下颌绷紧得像一块岩石,胸膛剧烈起伏,
眼中交织着屈辱和不甘,却死死盯着陆辞,没有反驳。
旁边的张大勇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
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别的什么。
“不要感觉自己很强,”
陆辞的声音缓和了一丝,却依旧冰冷,
“其实啥都不服!拉出来单练,你们个个是尖子!凑在一起,就这?节奏呢?配合呢?战场上,靠的是战友!靠的是团队!不是个人英雄主义!”
他的目光像沉重的磨盘,碾过三小队每个人的脸,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话不好听,但你们自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