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药费不给,反而不辞而别,你说气人不气人?”
况祖成嗤之以鼻,讥讽道:“你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我就不信天底下还有恩将仇报的人?”
那大夫笑道:“不管咋说,这人的病只要不好,你们几个就不能走。
”
况祖成焦躁起来,推掇了那大夫几把,大喝道:“你这人到底是咋啦?你凭啥不叫俺们走呀?”
那大夫被他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那大夫怒极,面红耳赤,高声叫道:“你敢打人?”
他这一嚷不要紧,忽拉围上来一大群人,七嘴八舌地叫道:“咋啦?咋啦?从哪儿来的杂种,到这里明讹人来了!揍他!”
那大夫势众,更是有理,揪着况祖成的衣领不放,叫道:“你打,你打,你有本事,你打死我!”
闹得不可开交,况祖民赶紧上前解释劝说。
集市上人欺生,纷纷上前吆喝,几个年轻人不由分说推掇了况祖成几把。
况祖成被推得眼泪汪汪,涨红了脸,哪敢则声?有人息事宁人,上前把双方拉开,问道:“这到底是咋回事?”
况祖民道:“俺们在路上救了一个人,送到他这里看病,帐都结了!这大夫却不叫俺走。
”
那大夫道:“你们走了算咋的?人是你们送来的,病还没治好,你们拍拍腚走了!我是给他治,还是不给他治呀?要是不给他治,这人死了咋办?给他治吧,谁给钱呀?”
况祖成耐心道:“我不是说了吗?等他醒过来,你问问他家是哪儿的,叫他家里的人来结帐,不中吗!”
那大夫讥笑道:“他家是哪儿的关我屁事?你们急着要跑,说不定就是你们把这人害成这样呢。
”
况祖成登时瞠目结舌,争辩道:“你咋血口喷人呀!”
那大夫得意道:“我血口喷人?那你说他家是哪儿的?”
况祖成茫然道:“他还能是哪儿的?肯定离这里不远,附近庄上的吧!”
围观的人纷纷探头观察沈立宝,无不摇头,都道:“不认得!这人长得这个熊屌样子,面生得很。
”
那大夫极为得意,道:“我差点叫他们给操一顿。
”
那个劝解的人和稀泥道:“你们也别争了!两位老哥!这个病人是你们送来的,人还昏迷不醒,不管咋说,你们这会拍拍腚走人是不应该。
你们说是救了他,俺们还说你们把他害成这样呢,有啥凭据呀?你们就耐心呆一晌午,等病人醒过来再说。
你们生意再忙,哪差这一会呀?在淳集蹲一晌午,晚不了你们发财。
”
况祖成、况祖民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没想到好心救人,倒象是捧着一块烫手的红芋,扔不出去了!良久,两人忍声吞气道:“事已经这样了!俺应孬也不中,谁叫俺多管闲事呢!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怨俺们发贱还不中吗?大夫!你先把这人的病治好了!他家里人不拿药钱,俺们拿,救人要紧。
”
听人劝,吃饱饭“!俺就听这位老哥的劝,等那人醒过来再走,中不?”
那大夫松了口气,笑道:“你早说这句话不完了?还能费这么多口舌?”
大伙见双方协商好了!议论纷纷,也慢慢散去!况祖成、况祖民把骡子赶到路旁,吩咐况清福、况清贵守看粮车。
两人进了屋,蹲在沈立宝床前,苦瓜着脸,望着他呆呆地发愣,象盼着地里的种子发芽一样,等他醒来。
况祖民、况祖成想想今天的遭遇,大出意外,真是“三九天掉进冰窟窿里”!“怕鬼有鸡撅子”!叫人哭笑不得。
“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彤云密布,细雨连绵,转眼既是晴空万里,骄阳似火。
盼星星盼月亮,两个时辰后,沈立宝在况家弟兄焦急的等待中终于睁开母猪眼,苏醒过来。
况家弟兄松了口气,赶紧问道:“这位兄弟!你可醒过来了?你家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