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沈立宝有气无力道:“俺家是江苏鲁南县的。
”
况祖成一怔:“鲁南县的?孤身一人跑到这里干啥来了?又是咋陷到小泥沟里去的?”
沈立宝脸色腊黄,闭目不愿回答,只是呕吐,又吐出几口葛家米粥和胃酸的混合物,恶臭迷漫在空气里,令人作呕。
况祖成紧蹙眉头,对那大夫道:“大夫!这人醒过来了!你该放俺们走了吧!”
那大夫被恶臭熏得蹙眉,嘲讽道:“你又不是没听见,这人说他是江苏鲁南县的!你们走了!他的病还治不治呀?治了谁给钱呀?吃药打针都得花钱,我又不是开慈善所的!你们走也中,留下一头骡子,卖了钱给这人治病。
”
况祖成一听,顿时气得七窍冒烟,跳了三尺高,叫道:“你这人咋不讲理呀!他又不是俺儿!是死是活有俺啥屌熊事?你凭啥留俺的骡子?”
那大夫冷若冰霜,冷笑道:“没你的事?这人不是你们送来的吗?不留骡子也中,你们把他带走。
说句实话,这人也不是啥大毛病,我开几付药,只要按时给他煎着吃就中。
我再给他开几帖膏药,早晚给他胳膊伤处贴上,用不了几天,就会好的。
”
况祖成无奈,只好跟况祖民商量:“三哥!咱往徐州去,得经过鲁南县,就把这人带上吧,把他送到他家,干脆把好人做到底。
”
况祖民知道不这样做脱不了身,也无话说。
于是,那大夫又开几付汤药和膏药,况祖成不情愿地付了药钱。
大家合力把沈立宝抬到马车上,用雨布遮住阳光,赶着马车,沿着丰金公路,直往鱼台县、鲁南县而去。
路上,况祖成见沈立宝服下药后,精神好多了!便问道:“伙计!你家是鲁南县啥地方的?”
沈立宝有气无力道:“说起来离这里不远,入了江苏省界,四、五里路就是。
”
况祖民追问道:“离姜家集有多远呀?”
沈立宝道:“也就二里多路。
”
况祖成大喜道:“俺到徐州贩卖粮食,常在姜家集打尖吃饭。
姜家集有个会算卦的石先生!你认得不?”
沈立宝道:“你是说石敬宣呀?认得呀!他不是姜家集的,是姜家集西北角苏庄的。
石敬宣这会可混抖了!当上”两股会“的军师了!”
况祖成“哦”了一声,羡慕不已,颌首赞道:“石先生就是有本事!伙计!”
两股会“是干啥的?”
沈立宝含糊道:“我也弄不清楚,谁知道呢!”
须臾,沈立宝感激道:“幸亏你们救我一命!我咋报答你们呀?”
况祖民苦笑道:“俺还能指望你报答呀?不出岔子就管。
”
沈立宝拍拍胸脯,慷慨道:“姜家集有个酒馆,开酒馆的老绵羊是我铁哥们!到了姜家集老绵羊开的小酒馆里,我请几位喝酒。
”
况祖成连连摇手,慌忙道:“不用,不用了!”
到了鱼台县城,天色已晚,一行人找家旅店住下!住下后,况祖成等人生怕沈立宝一口气上不来,突然驾鹤西游,呜呼哀哉,再落下个杀人的罪名,更是说不清楚,无不战战兢兢,心惊肉跳。
四人忙着给沈立宝熬药裹伤,小心翼翼地侍候,自不必说。
翌日,又是晴空万里,大家早早起来,在街上吃了些饭,趁酷热未至,把沈立宝架上马车,赶车上了大路,直奔鲁南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