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离开他吗?”陆子期的手顿了顿,好似想要摸一摸,却最终只是拂了一缕她的发。¢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我想的。”崔湄很难受:“在陆家的每一天,我都在想陆哥哥,可我没办法拒绝萧公子,他赎了我,还给我地方住给我吃的,就算目的不纯,也是我的恩公了,我的卖身契还在陆家,我若私下逃了,岂不是成了逃奴?被抓起来下场很惨的,而且……”
“而且?”
“而且萧公子说,我这辈子是生是死,都是他的人,便是他厌弃了烦闷了,我也不能得了自由身,更不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很可怕,我会死的很惨的。”
“别怕。”
崔湄的肩膀被扶住了,陆子期望着她,一贯温柔如同春水般的双眸,满是坚定:“只要你说想走,我就带你走。”
“带我走,去哪呢,萧昶不是定王殿下,还是未来的储君,甚至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带我走,能去哪呢?”
“就算要走,也要找个好理由,绝不会让他生气,到时候我带去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新开始,此事要从长计议,湄儿,你相信我吗,愿意等我吗?”
崔湄怎么可能愿意,留在萧昶身边,已经够提心吊胆了,他又不会给她名分,摆明了隐藏身份让她做外室,也许等他真的登基了,还会觉得她是他人生的污点,让她出家常伴青灯古佛,下场都是好的。!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她被自己的想像吓坏了,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了陆子期。
陆子期笑了:“等我一些时间,到时候会有人接应你,把你接出来。”
崔湄想了想:“我想,还是等萧公子把卖身契给我,这样我算是自由身,行动也方便许多。”
“好,都听你的。”
陆子期从袖口掏出一只镯子,套在她的手腕,镯子是玉的,玉质莹润透亮,腕间还有一抹翠色,崔湄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在陆家这几年,眼光早就被养的毒了,这镯子价格应该不低。/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我不要,陆哥哥自己留着,你都没什么银子花,上回来信不是说还要靠给同窗抄书挣束脩,还给我打了银簪子,已经足够了。”
陆子期摇头,攥住她想要脱下镯子的手:“我现在,有钱,不必为我担心。”
有钱?他哪里能有钱,他素日还穿着麻布的衣裳。
崔湄一顿,此时才注意到,陆子期身上的衣裳已经变成了云锦绸缎,虽然是素色的,却绣着暗纹,他怎么忽然这么有钱了?
“别担心,我有法子赚钱,能养活的了你,只是要辛苦你,跟他虚与委蛇一番。”
崔湄回了冯太守家,忧心忡忡的,心中忐忑,怕被萧昶看出来,晚上萧昶没回来,她很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一晚,她完全没睡好,仿佛陷入恐怖梦魇之中,早上是被萧昶叫醒的。
他的脸色很可怕,甚至有些阴沉。
第26章 若是平常萧昶如此神情,阴沉中透着狠厉,崔湄早就吓得腿软,娇声娇
若是平常萧昶如此神情, 阴沉中透着狠厉,崔湄早就吓得腿软,娇声娇气, 软软的撒娇道歉, 以求他能放她一码了。
可现在,她只是默默流泪, 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已经完全没了回应萧昶的能力。
“没事了,没事了, 一切都过去了。”萧昶抱住了她,大手不断拍着她的后背,顺着她散乱的头发,温热的掌心,透过衣裳热力传递到她的身上, 崔湄的确平静下来, 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等理智回到身体里, 崔湄才发现,此时自己正被抱着萧昶怀里,他的动作, 前所未有的轻柔, 不曾嘲笑她,戏弄她,只是这么温柔的抱着她,甚至亲吻着她的额头和脸颊,让她不要怕。
她甚至不敢相信, 这是萧昶。
“好些了吗?”大手抚过她的侧脸,给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虽然他动作很温柔, 可神色却阴郁的很,崔湄仍旧是怕的,惴惴不安,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拽住了萧昶的衣袖,声音软软:“郎君,奴家没事了,只是做了个噩梦,奴家已经没事了,您别生气。”
萧昶嘴唇翕动,几乎是强笑了出来,阴郁狠厉的脸露出这种笑容,可怕的很,非常不协调,崔湄甚至下意识缩了缩。
“我没生气,你哪里看出我生你的气,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梦?梦里都哭成这样?”萧昶的语气很温柔,他脸上的肌肉动了动,似乎很不适应,却变成更为柔和的神情,那些阴郁,仿佛不曾出现在这张脸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