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劳地重复:“我…我不知道…兄长确实放他走了…真的放他走了…”
他心中叫苦不迭,谁能想到自己拿朝小树的剑来挑战,会惹上如此恐怖的杀神?
司徒依兰冷冷地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眼中的杀意缓缓沉淀,却并未消散,而是化为一种更深沉、更不容置疑的决断。
“既然如此,”她手腕一翻,青钢剑唰地一声干净利落地归鞘。那清脆的撞击声让柳亦青紧绷的神经猛地一松,以为逃过一劫。然而司徒依兰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你就先留下吧。”她的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什么时候,能证明朝小树安然无恙地回到了长安,或者有确切的消息证明他平安无事……”她微微俯身,冰冷的视线锁住柳亦青惊恐的双眼,“我就什么时候放你走。”
“留下?!”柳亦青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如纸。被幽禁在书院?失去自由,成为人质,在书院那深不可测的后山度过余生?这念头比死亡更让他感到恐惧!
“我不是说了吗?我兄长真的放他走了!你还要怎样证明?”他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哭腔。
“证明?”司徒依兰首起身,不再看他那张写满恐惧的脸,“那是你和你兄长该操心的事。在我得到确切消息之前,你就安心待在书院。”
话音未落,司徒依兰己经一步上前,根本不给柳亦青任何辩解或反抗的机会。她伸出右手,五指如铁钳般精准地扣住了柳亦青后颈的衣领,如同拎一只待宰的鸡鸭。
“呃啊!”柳亦青痛哼一声,牵动胸骨伤势,眼前阵阵发黑。他想挣扎,却骇然发现对方那只看似纤细的手蕴含着无法想象的巨力,捏得他颈骨咯咯作响,全身气力瞬间被锁死,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司徒依兰手臂微一用力,竟将柳亦青整个人如同毫无重量的麻袋般提离了地面!自从修习那门引动天地元气淬炼己身的浩然气,她的体魄早己远超常人想象。提着一个重伤的成年男子,对她而言,轻若无物。
暮色沉沉,华灯初上。长安城的喧嚣隐隐传来,却仿佛隔着一个世界。
司徒依兰一手提着死狗般的柳亦青,一手握着那柄属于朝小树的青钢剑,身影如一道沉默而迅疾的暗影,毫不犹豫地折返,朝着那座云雾缭绕、如同巨兽匍匐在暮色中的大山方向疾掠而去。
只留下巷子里冰冷的石板上,一滩尚未干涸的暗红血迹,在初临的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