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汤的热气模糊了视线,解雨娇小口抿着,舌尖尝到的却不是往常的甘甜,而是混着眼泪的咸涩。¢看′书-君? ,追`最-新^章+节-吴邪蹲在床边,手里还攥着空了的保温桶,指腹反复摩挲着桶沿的木纹。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他的声音比刚才软了些,却还是带着点没消的火气,“你说你这丫头,从小就鬼主意多,这次竟然学会锁门了?要不是闷油瓶的刀快,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玩死了才甘心?”
解雨娇没说话,只是把空碗递给他。她知道吴邪说的是实话,刚才锁门时,她特意把钥匙从门缝塞了出去——她怕自己中途后悔,更怕他们闯进来阻止。可现在看着吴邪眼底的红血丝,她忽然觉得那把铜钥匙像块烙铁,烫得她手心发疼。
“吴邪哥哥,”她轻声开口,声音还带着魂府受损的虚弱,“你们去塔木坨,是不是早就知道会遇到危险?”
吴邪的动作顿了顿,没敢看她的眼睛:“就是去查点东西,谁知道那粽子藏在棺椁里……”
“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心口的抽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就因为我是女孩子?还是觉得我只会拖后腿?”
“不是。”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塔木坨的尸毒,解家古籍有记载,我们以为能应付。”
解雨娇看着他手臂上的纱布,忽然想起小时候在老宅,她被毒蛇咬了,是张起灵用嘴把毒液吸出来的。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却把所有危险都自己扛着。
“起灵哥哥,你的手……”她伸手想碰那道伤口,却被张起灵轻轻握住了手腕。他的掌心很凉,指腹带着常年握刀的薄茧,触在她锁魂印的红痕上,像在安抚,又像在警告。
“无碍。”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些晒干的草药。
解雨娇认得那是“锁阳草”,解家古籍里说,这草能温养魂息,却有剧毒,需以自身精血中和。她忽然想起刚才那碗护魂丹的苦味里,藏着一丝极淡的血腥气——张起灵是用自己的血炼的药。
“你又用‘血炼术’了?”她的声音发颤,眼泪掉了下来,“我说过那会折寿的!你怎么总是不听……”
吴邪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要哭回家哭去。!我\?[的¥书_城ˉ~ ±更aeˉ新?%¢最¤快′医生说娇娇得静养,吵得她休息不好。”他说着,却从包里掏出个暖水袋,灌了热水塞进解雨娇怀里,“你魂魄受损,最怕冷,这个抱着暖和。”
暖水袋的温度透过薄被传过来,暖得她心口发疼。她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她发着高烧,吴邪守了她三天三夜,也是这样把暖水袋塞进她怀里,还笨手笨脚地给她熬姜汤,结果差点把厨房点了。
“吴邪哥哥,”她忽然开口,“你们在塔木坨,是不是遇到了很多危险?”
吴邪的动作顿了顿,挠了挠头:“也不算危险,就是那粽子有点难缠……”
“我在祠堂感应到了。”她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哥哥的魂息两次差点溃散,一次是被粽子的利爪扫中,一次是尸毒攻心。吴邪哥哥,你为了护他,被尸气熏到了吧?不然你的咳嗽不会那么重。”
病房的空调忽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解雨臣的睫毛颤了颤,后心的伤口在尸毒退去后泛着隐痛,却远不及心口那股翻涌的火气来得灼人。他睁开眼时,正看见解雨娇,手腕上的红痕像道血疤,刺得他眼睛发疼。
“藏什么?”他的声音很沉,带着刚醒的沙哑,却字字清晰,“刚才用禁术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藏起来?”
解雨娇的动作僵住了,像被抓住尾巴的猫,猛地转过头,眼眶瞬间红了。“哥哥……”她咬着唇,想说什么,却被解雨臣眼底的怒气堵了回去。
他撑着坐起来,后背的纱布被冷汗浸得发潮,每动一下都像有钝刀在割肉。吴邪赶紧想扶他,却被他抬手挡开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好好问问他这个从小护到大的亲妹妹,到底把“命”字当成了什么。
“解雨娇,你看着我。”解雨臣的声音陡然严厉,和平日里那个会笑着给她扎辫子的哥哥判若两人,“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当哥哥的,就该被你这么豁出命来救?”
“不是的!”解雨娇急得眼泪掉了下来,挣扎着想下床,却被张起灵按住了肩膀。他站在床边,黑色的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可解雨娇能感觉到他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在微微用力——那是在担心她动气伤了魂府。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解雨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