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散开,连园中摇曳的紫藤花都成了陪衬。
“给王爷请安,今日正巧抄完最后一卷经书,一时忘了时辰,还请王爷恕罪。”
柔则的声似春溪淌过青石,睫毛轻颤时,眼底蒙着层薄雾,恰似晨露凝在白莲之上。
“菀菀,快起来。”胤禛喉结滚动两下,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托住柔则手肘。
暮春的风掀起柔则鬓边碎发,混着雪色轻纱拂过胤禛手背,凉意沁得胤禛心尖发颤:“天气还未转暖,你这一身装扮若是受了凉气可怎么是好。”
胤禛目光掠过园中姹紫嫣红的裙裾,年世兰的孔雀蓝织金缎,费云烟的鹅黄绣蝶襦裙。
在柔则的对比之下,此刻都成了俗艳的陪衬,白轻纱下隐约透出的银线,恍若将月光披在了身上。
柔则睫毛凝着水光,单薄的肩膀在轻纱下微微发抖:“王爷赎罪,自抄经起,妾身不愿将时间虚耗在梳妆上,今日来得匆忙,连这往日的常服都未来得及更换...”
话音未落便被胤禛扣住手腕,一月未见,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灼得她眼眶发烫。
这是分别三十日后的第一次触碰,胤禛的指腹擦过她腕间淡青血管,突然察觉掌下的手腕竟细得惊人。
胤禛望见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心疼得嗓音都发了哑:“菀菀,一月未见,你便如此清瘦,身边的下人都不想活命了不成?”
“嘶——”柔则突然抽气后退。
胤禛这才发现她指尖缠着的素绢渗出暗红,层层揭开布巾,七八道新鲜伤口狰狞交错,有的还在渗着血珠,胤禛大怒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
“王爷,没人伤着妾身,是妾身自愿的.,每写一卷经文,便刺指取血,只求王爷..…….岁岁平安。”柔则话音被呜咽碾碎,滚烫的泪珠砸在胤禛手背上。
胤禛喉头剧烈滚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长臂一揽,将柔则整个人拥进怀里里。
温热的呼吸扫过柔则发顶,下巴重重抵在柔则冰凉的额头上。
西下骤然死寂。
年世兰艳丽的口脂衬得面色愈发青白,恨不得上去撕了柔则这张虚伪做作的脸。
曹琴默垂眸盯着绣鞋尖的珍珠,盘算着这场戏背后藏着多少算计。
宜修望着相拥的两人,这以血抄经的苦肉计,配着这身出尘如雪的装扮。
便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要碎成齑粉,更何况是对柔则本就存着愧疚的胤禛?
这场精心等待的复宠,终究是要让柔则的宠爱,在胤禛心中更上一层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