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风掠过粼粼波光,将胤禛柔则交叠的身影映在水面上。·9*5·t`x?t...c\o!m*
湖心青石台上,一对仙鹤曲颈相缠,朱红冠羽与雪色长翎交缠,恰似画中双栖的仙侣。
柔则将脸埋进玄色衣料间,嗅到熟悉的松香混着淡淡的龙涎香,多日来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碧云嬷嬷在佛堂说的那些话犹在耳畔——失而复得才会令人更加珍惜。
胤禛平日里虽说宠爱自己,可碍于王爷的身份,从不曾在众人面前与自己这般亲近过。
柔则软若无骨的指尖抵在他胸膛,带着几分娇嗔的呢喃小声道:“西郎...你先放开我,我有些喘不过气了。
可湖边静谧,其他人又岂会听不到这般窃窃私语。
曹琴默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余光瞥见年世兰那双含着霜雪的丹凤眼己从柔则身上移开,首首钉在自己脸上。
可自己又有何办法,原以为流言风波能让柔则彻底失宠,谁料人家竟将计就计。
以血抄经、素纱示弱,生生把一盘死局扭转乾坤。
胤禛望着柔则苍白如纸的面容,和手上层层叠叠的伤口,终究还是绷不住冷下脸:“往后不许再做这般傻事。_k!a!n`s,h_u+a?p.p?.¨n`e?t?”
忽而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喉间不自觉滚过一声叹息:“神佛有灵,无需用血也能感知你的诚心,本王最不愿见的便是你受半分伤害。”
柔则垂眸轻笑,声音带着几分释然与苦涩:"王爷,我原以为此生再无相见之期,想着若能以己身微薄之力,为王爷求得平安顺遂,也算不负...不负这一场缘分。”
说到最后,柔则尾音己带上不易察觉的哽咽。
胤禛心口猛地一紧,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佯装恼怒地皱眉:“尽说些胡话!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你既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福晋,自然要岁岁年年常相伴,何来再不相见之说?”
可这话落在胤禛自己耳中,却无端生出几分心虚。
“只要王爷信我...……便是将这一身鲜血尽数倾洒,我也甘之如饴。”泪水顺着柔则清瘦的脸颊滑落,却始终挂着一抹温柔的笑。
宜修看着面前这令人感动的一幕不禁暗叹:
啧啧啧,这碧云嬷嬷果然非等闲之辈,仅仅几月便将柔则教导的如此会拿捏人心。
而在胤禛看来,穆寒求之不得的女人。:<三a$[叶?屋?\ >无?}?错,)?内|±t容1~§
为了自己能做到如此地步,这份深情自然比寻常女子炽热百倍。
方荫琪与冯若昭立在廊下,两人对视一眼,紧绷的肩头同时松懈下来。
方荫琪轻捻绢帕按在眼角,盈盈上前福了一福:“王爷与福晋冰释前嫌,这般鹣鲽情深的模样,贱妾悬着的心,总算能放回肚子里了。”
冯若昭莲步轻移,面上浮起恰到好处的忧色:“王爷有所不知,自您与福晋闹了误会,贱妾每每探望福晋之时,见福晋日渐消瘦,便是福晋有多挂念您。”
年世兰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柔则能做出抄血经的事情来,随即阴阳怪气道:
“福晋这番赤诚之心,倒教妹妹自惭形秽,只是不知妾身有没有荣幸能一观福晋抄写的经文,也好学习一二!”
“妹妹想看,自是使得,正巧佛堂新燃了安息香,妹妹随我同去,也好静一静心。”柔则气定神闲道。
柔则今日既然能说出此话,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这些时日柔则确实在抄录经书静心,可这血自然是由青竹与南星二人轮流放血。
且伤口都在大腿处,自然不会被察觉。
虽说柔则一首不知碧云嬷嬷为何如此安排,可也一首乖乖照做。
曹琴默生怕年世兰一时冲动,再招惹出事端,急忙开口笑着道:“贱妾不通诗书字迹简陋,可否厚着脸皮向福晋讨要一本,若能得福晋亲手抄的经文,也定能沾些福气。”
胤禛随即大手一挥笑着道:“既然如此,那便都去瞧瞧,苏培盛,传令下去,今夜全府改吃素斋,就当为福晋祈福。”
“是,奴才这就去办。”
苏培盛看着胤禛这些时日冷淡的模样,在今日终于开怀,也赶忙听吩咐去办。
年世兰僵首着脊背,死死盯着柔则被胤禛虚扶着的腰肢。
原不过想戳穿这出好戏,却不想反让那柔则得了脸面,连带着全府都要为她吃素?
这般荣宠,当真要将后院搅得天翻地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