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而颤抖:“告诉我……‘藏海之心’,到底是什么?”
稚奴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嘲讽,反而带着一丝悲悯:“那是你们所有人的囚笼。”
“囚笼?”汪藏海咀嚼着这个词,心中的寒意比隧道里的阴风更甚。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悠远的钟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咚——
那声音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穿透厚重的岩层,带着一种震慑神魂的威严与苍凉,在狭窄的隧道中回荡不休。
脚下的青石板开始轻微震颤,头顶的石笋上簌簌落下尘土。
稚奴的脸色骤然大变,那份始终萦绕在他身上的沉静与从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惊恐的凝重。
他猛地转身,袍袖一甩,便要向来时的黑暗中遁去。
“站住!”汪藏海几乎是凭借本能反应,强忍着身体被撕裂的剧痛,猛地探出那只尚且完好的右手,一把抓住了稚奴的衣袖。
布料入手冰凉滑腻,如同最上等的丝绸。
“你究竟知道什么?!”他咆哮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稚奴被迫停下脚步,他回头,深深地看了汪藏海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惊惧,有不甘,更多的却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悲悯,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踏入万劫不复深渊的迷途者。
“有些真相,比死亡更可怕。”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传入汪藏海耳中,“当你真正打开那扇青铜门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一切都太晚了。”
话音未落,稚奴手腕一振,一股巧劲传来,衣袖如同游鱼般从汪藏海指间滑脱。
他的身形在黑暗中变得模糊,仿佛融入了阴影之中,只留下一句缥缈的话语在空气中飘荡:“钟声……是警告,也是……召唤……”
几个呼吸间,稚奴便彻底消失了,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只剩下那沉闷的钟声仍在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咚——咚——咚——
整个隧道都在这钟声中剧烈地颤抖起来,岩壁上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碎石不断滚落。
汪藏海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体内的三件物品似乎被这钟声引动,共鸣变得前所未有的狂暴,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彻底撕碎。
他眼前发黑,意识也开始模糊。
那钟声仿佛不是敲在外界,而是首接敲在他的灵魂之上,让他无法抗拒地想要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