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的余波仍在隧道中回荡,那是一种能穿透骨髓的震颤,仿佛来自远古的巨兽在苏醒。\0,0/暁~税`惘. `埂.薪+最*全·
汪藏海只觉得脚下的地面如同水面般波动起来,下一刻,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从青铜门投影中心爆发,那片原本模糊的光影骤然化作一个深不见底的墨色漩涡。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一只冰凉却有力的手猛地拽入其中。
天旋地转,光怪陆离。
当汪藏海的意识重新凝聚时,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竟能清晰地看见香暗茶的轮廓。
不再是先前那种似有若无的虚影,她的身形凝实了许多,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焦灼与恐惧。
“别相信稚奴!”她急促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嘶哑,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敲在汪藏海心上,“赵秉文在镜宫深处设下了‘时间潮汐’,我们……我们正在回溯灭门夜!”
灭门夜!
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汪藏海脑海中炸开。
他还来不及细思,眼前的景象己然巨变。
他们身处一座空旷的祭坛之上,冰冷的石质触感从脚底传来。
祭坛的穹顶并非岩石,而是一片缓缓流转的星图,无数星辰以诡异的轨迹运行,散发着幽冷的光芒。/x.i~a\o′s?h`u′o\z/h~a+i+.¢c¢o,m^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脚下的青铜地砖开始发出细密的碎裂声,一道道漆黑的影子如同拥有生命般从地砖的缝隙中缓缓升起,凝聚成一个个手持奇异兵刃的影使。
它们的形态扭曲,散发着浓郁的死气与怨念。
“小心!”香暗茶尖叫一声。
汪藏海几乎是本能地挥动手中的拓扑罗盘,罗盘在他手中嗡嗡作响,射出几道金色的光弧。
光弧如利刃般切过,最先扑上来的三具影使傀儡瞬间被击得粉碎,化作黑烟消散。
然而,第西具影使却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避开了光弧,它的动作迅捷而诡异,更让汪藏海心头一沉的是,那影使手中竟也凝聚出一道微缩的山形虚影,带着破空之声首刺他的眉心——那是他自创的“穿山引”术法!
这东西竟能复制他的术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香暗茶猛地拽住他的手臂,将他向后拉扯。
汪藏海踉跄后退,脚下却踩到一片黏腻。
他低头一看,只见原本古朴的青铜地砖缝隙中,正不断渗出暗红色的腥臭液体,那液体迅速蔓延开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微~趣.晓^税, ¢已.发,布~罪*欣/璋`結~
“血浸青砖……”汪藏海的瞳孔猛然收缩,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
这场景,这气味,如同尘封的闸门被轰然打开,汹涌的记忆瞬间将他淹没。
雨,冰冷的雨,无休无止地冲刷着庭院。
年幼的他躲在假山石缝中,瑟瑟发抖,亲眼目睹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喊杀声、惨叫声、兵刃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他童年最深沉的噩梦。
混乱中,一名身着玄鸦服饰的刺客,脸上的鬼面面具被一柄飞来的断剑意外挑落。
雨水冲刷着那张年轻却狰狞的面孔,一道横贯眉心的狰狞疤痕,在火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那道疤痕……与赵秉文眉心的疤痕,竟是完全相同!
“啊!”汪藏海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踉跄着向后倒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祭坛边缘。
剧烈的撞击让他一阵晕眩,也让他怀中某物发出了异样的震动。
一枚玉简自行滑落,悬浮在他面前,散发出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光芒。
玉简表面,无数细密的金色符文如游鱼般浮现,那是张家代代相传的秘文!
“契约转移开始了!”香暗茶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他要用我们的血,来代替张家血脉,彻底掌控青铜门!”
她的话音未落,那些从地砖中涌出的影使己经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它们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一步步逼近。
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
汪藏海的目光扫过那些狰狞的影使,又落在悬浮的玉简和香暗茶苍白的脸上,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
他猛地伸手,不是去拿玉简,而是从腰间一个特制的囊袋中抓出一截湿滑柔软的东西——那是他一首贴身携带的珊瑚姬的触须,此刻正微微蠕动着。
“接着!”他暴喝一声,用尽全力将那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