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翻找出来的,“前世我没能护你周全,今生哪怕是爬,我也要跟着你。”
窗外起风了,吹得院角的竹影摇晃不定,那摇晃的竹影仿佛是命运的指针在摆动。
我望着他眼底的坚定,突然想起前世井边的紫藤花。
那时他也是这般望着我,可我却已说不出话来。
“好。”我答应了他,“明日辰时三刻,东街口的糖画摊见。”
他笑了,眼尾的红在月光下宛如一抹淡霞,那抹淡霞仿佛是希望的曙光。
夜风卷着几片竹叶打在窗纸上,我望着案头的油皮纸包,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那急促的心跳声仿佛在催促着我揭开真相。
苏婉儿,你究竟在谋划什么?
济仁堂的三倍量药材,又究竟是要给谁的?
明日,我定要亲自去一探究竟。
第二日辰时三刻,我裹着月白棉斗篷站在东街口。
糖画摊的铜锅正“咕嘟咕嘟”地冒泡,焦糖香混杂着冷风钻进我的鼻尖。
顾沉舟说这是最不引人注意的接头处,卖糖画的老张头耳背眼花,连自家孙子都认不全。
那浓郁的焦糖香在冷风中弥漫开来,让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要个凤凰糖画吗?”老张头举着糖勺冲我笑着,银白胡须上沾着糖渣,那笑容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和蔼。
我刚要摇头,身后便传来熟悉的松木香,那清新的松木香仿佛是顾沉舟的专属标志。
顾沉舟换了一身青布短打,发顶扣着一顶旧毡帽,倒真像个挑货郎的市井青年。
他往我手里塞了一块温热的糖画,是一只歪脖子喜鹊,说道:“昨日张妈妈说你馋这个。”
我攥着糖画朝着济仁堂的方向走去,袖中短刀硌得腕骨生疼,那尖锐的疼痛仿佛是在提醒我即将面对的危险。
药铺的门脸不大,朱漆招牌被风吹得“吱呀”作响,那声音在热闹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
门帘是褪色的靛蓝,露出里面青灰的柜台,那褪色的门帘仿佛在诉说着药铺的历史。
我假装看着街边卖绒花的摊子,余光瞥见苏婉儿的青鸾纹马车停在巷口。
她身着一件月白比甲,鬓边斜插着一支珍珠步摇,倒像是来进香的贵女。
那华丽的马车和贵气的装扮,与她内心的阴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掌柜,这月的量可足够?”苏婉儿掀开帘子走进店内,声音甜得发腻,那甜腻的声音仿佛是毒药,让人听了心生厌恶,“我阿姊最近总说心口烦闷,大夫说要多喝补气血的药。”
柜台后转出一个灰袍老头,正是济仁堂的刘掌柜。
他搓着手赔笑着说道:“三姑娘放心,您上月要的血竭、乌头都加了三倍量,混在补药里绝对看不出来。”他压低声音,“只是这乌头……毒性太猛,便是三钱都能要人命,您当真要……”
“我阿姊身子虚弱。”苏婉儿指尖绞着帕子,眼尾扫过窗外,那眼神中透露出的一丝狡黠,让人不寒而栗,“前日她还说喝了我送的参汤很是舒服,这补药再浓些,她应该会更加欢喜。”她从袖中摸出一个锦盒推了过去,“这是萧夫人从前赏我的翡翠镯子,您收下。等我阿姊……等她病好了,我再好好谢您。”
我的糖画“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是打破平静的信号。
前世我总说苏婉儿送的补药苦涩,她便说“良药苦口”;我喝到第三碗时开始吐血,萧夫人哭着说“是我没看住药童,误放了乌头”。
原来哪里是什么误放?
分明是她和苏婉儿精心算计好的!
顾沉舟的手悄悄覆上我的手背。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手套传来,宛如一根定魂针,那温暖的触感让我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巷口走去——不能打草惊蛇,得让她自己把刀递到我手里。
当晚,我便开始“犯病”。
先是用张妈妈熬的甘蔗汁染了帕子,对着铜镜咳得撕心裂肺;又让顾沉舟的暗卫在我院里撒了一把带血的乌头渣子。
那浓烈的血腥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欲呕。
苏婉儿前来探病时,我正歪在软榻上,额角敷着湿帕子,手心里攥着一块浸了迷药的丝帕。
“阿姊这是怎么啦?”她扑过来拉住我的手,指尖凉得像冰锥,那冰冷的触感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
“婉儿……”我虚虚地抓着她的袖子,声音微弱得像游丝,“方才喝了药……心口火烧火燎的……”我松开手,丝帕滑进了她的袖中——这是顾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