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阴谋呢?
她的每一次哭泣、每一句话语,是否都是经过精心算计的呢?
“你怀疑她与萧夫人相互勾结?”我问道,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顾沉舟将密信推到我面前,说道:“萧夫人昨日调护院守住后门,暗卫查了调令,是从西跨院传出来的。”他的指节轻轻叩了叩信纸,“西跨院住的是谁?”
是苏婉儿住在西跨院。
我紧紧捏着帕子,帕角绣的并蒂莲刺得掌心生疼。
前世,我总觉得她是被萧夫人带坏的,毕竟是庶女,自小缺乏管教。
可如今想来,萧夫人往祠堂泼狗血那晚,苏婉儿明明在佛堂抄经,却偏偏“恰好”路过,哭着喊道:“阿姊的牌位被糟蹋了。”那时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哪是什么惊惶,分明是雀跃。
那雀跃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得意和阴谋得逞的快感。
“派暗卫盯着她。”我抬起头,顾沉舟正凝视着我,他的目光宛如浸在温水里的剑,“我要知道她这半个月见了什么人,收了什么信,就连她房里的炭盆灰都要筛一遍。”
他伸手轻轻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温柔地说道:“好。”
三日后的深夜,暗卫敲响了我的窗户。
那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仿佛是打破平静的警钟。
我披上衣服打开门,冷风“呼”地灌了进来,吹得烛芯“噼啪”作响,那声响仿佛是危险来临的信号。¨x*s\c_m?s_w·.?c^o·m+
暗卫单膝跪地,呈上一个油皮纸包,说道:“世子让属下回禀姑娘,苏三姑娘这七日里去了东街‘济仁堂’五次,每次都用这纸包裹走东西。”他掀开纸包一角,我瞥见里面是一些深褐色的药末,混杂着极淡的腥气,好似……血竭?
那股淡淡的腥气,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济仁堂的账册属下也抄了下来,”暗卫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本子,说道,“苏三姑娘买的是朱砂、血竭、乌头,还有……”他顿了顿,“避子汤的药材。”
避子汤?
苏婉儿才及笄半年,上月刚订了亲,男方是吏部侍郎家的二公子。
我捏着账册的手不由得收紧,前世她嫁过去两年都没有身孕,侍郎夫人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她跪在祠堂哭了整整一夜。
原来不是她不能生育,而是她根本就不想生?
“还有一事。”暗卫压低声音,那低沉的声音仿佛在传递着一个可怕的秘密,“今日亥时三刻,济仁堂的伙计往西跨院送了一个匣子,属下没能追上,但听见伙计说‘按您交代的,加了三倍量。”
我的后背泛起阵阵凉意,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我的背上游走。
萧夫人虽已倒台,但她的后手依然存在——苏婉儿就是她埋在侯府的另一颗棋子。
那些避子汤,那些加了三倍量的药材,说不定是要……
“辛苦你了。”我摸出一块碎银塞给暗卫,“继续盯着,尤其是济仁堂的动静。”
暗卫退下后,我握着油皮纸包站在窗前。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案上,顾沉舟昨日送我的玉扳指泛着幽光,那幽光仿佛在诉说着我们前世的爱恨情仇。
前世我离世时,这扳指还挂在他的腰间。
后来我听闻,他在井边跪了整整一夜,扳指上的玉都被他捏裂了一道缝。
“阿月。”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我转过身,只见顾沉舟倚在门框上,外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左肋的伤处还渗着淡红的血,那淡淡的血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他手里端着一盏茶,水汽模糊了他的眉眼,那朦胧的水汽仿佛为他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张妈妈说你又没睡。”
我接过茶盏,暖意从掌心缓缓漫到心口,说道:“暗卫刚来过,苏婉儿在济仁堂买的药……有些蹊跷。”
他在我身边坐下,指节轻轻叩了叩油皮纸包,说道:“我让人查了济仁堂的东家,是京郊庄子里的老秀才。”他顿了顿,“那老秀才的儿子去年犯了事,是萧夫人找大理寺卿说的情。”
我顿时恍然大悟。
“我明日去济仁堂附近看看。”我抬头看着他,说道,“暗卫盯着容易打草惊蛇,我扮作寻常民女,应该没人能认得出。”
顾沉舟伸手按住我的手背,他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说道:“我陪你。”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伤还未痊愈,万一被认出来……”
“阿月。”他打断我的话,指腹摩挲着我腕上的银镯——这是前世我坠井时遗落的,前日他在萧夫人的妆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