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医院讨来的,闻半刻就能让人昏沉。
她的瞳孔突然缩紧。
我瞥见她袖角动了动,像是在摸索着什么,可下一刻她便踉跄着扶住了妆台,说道:“阿姊……我头好晕……”
我“昏”过去之前,听见她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脚步声,那慌乱的脚步声仿佛是她阴谋败露的前奏。
张妈妈掀开帘子时,我正把帕子上的“血”往衣襟里蹭,说道:“去请世子过来,就说我撑不住了。”
子时三刻,苏婉儿举着一盏羊角灯摸进我的房间。
那昏暗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仿佛是她即将走向灭亡的象征。
她鬓发散乱,步摇歪在耳后,手里还攥着一个青瓷药瓶——和前世我喝到吐血时的那瓶一模一样。
“阿姊?”她轻轻推了推我的肩膀,见我没有动静,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那笑声好似夜猫子叫,和她往日的软声细语判若两人:“你也有今日?前世你仗着嫡女身份压我一头,连顾世子都只看你——现在你死了,他就是我的!”
她拔开药瓶塞子,药汁的苦腥气弥漫出来,那刺鼻的气味让我差点忍不住咳嗽。
我屏住呼吸,听着她把药汁往我嘴里灌:“萧夫人说乌头要连喝七日才致命,可你等不到第七日了……”
“苏婉儿。”我突然睁开眼睛,反手攥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