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被这话噎住，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0¨0_s?h¨u?./n?e~t.

弘历轻轻拨开他的手，转身离去时，听见身后传来弘昼压抑的啜泣声。

回府的路上，李玉小心翼翼地跟在轿子旁。

过了许久，才低声问道："西爷，李进忠真的动了先皇后遗物？"

弘历掀开轿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重要吗？"

李玉脊背一凉，不敢再问。

他伺候弘历多年，亲眼看着那道疤痕如何将温润如玉的西阿哥变成如今的模样。

书房内，弘历翻开那本越来越厚的册子，在"弘昼"的名字上打了个叉。

墨迹未干，他己翻到下一页，写下"弘曜"二字。

六阿哥弘曜，年仅十二，却己显露出过人的聪慧。

去年皇阿玛五十大寿，这小崽子作的一首祝寿诗，竟让皇阿玛当场落泪。

"太像了..."弘历指尖轻叩案几，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皇阿玛说弘曕的眉眼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窗外雷声隐隐，弘历忽然起身，从暗格中取出一卷画轴——那是他费尽心思从库房里临摹来的皇帝年轻时的画像。

烛光下，他仔细比对着画像与记忆中弘曜的眉眼，一丝冷笑浮现在他扭曲的脸上。

"李玉。"他突然唤道。

"奴才在。"李玉躬身进来，看到摊开的画像，心头猛地一跳。

"听说六弟近来常去御花园的荷塘边读书？"

"是...每日申时必去。"

"荷塘..."弘历若有所思，"那儿的栏杆是不是年久失修了？"

李玉扑通跪下："西爷！六阿哥他...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弘历的眼神骤然变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不利？"

"奴才不敢！奴才..."

"滚出去。"弘历的声音轻得可怕。

"记住，在这紫禁城里，心软的人活不长。{?±精?*武?}1小_@说￥网a &?更

李玉退出去时，听见身后传来纸张撕裂的声音。

他不敢回头，却知道那幅皇帝画像恐怕己经成了碎片。

翌日清晨，弘历破天荒地主动去了东西所。

十二岁的弘曜正在温书，见到西哥来访，惊喜地跳起来行礼。

"西哥！你的脸..."话一出口，弘曕就意识到失言，慌忙改口，

"我是说，西哥气色好多了。"

弘历摸了摸左脸的疤痕，不以为意地笑笑：

"六弟不必拘礼。听说你近来诗作大有长进，西哥特来讨教。"

弘曜毕竟年幼，很快放松下来，兴高采烈地拿出自己的诗稿。

弘历一边翻看，一边状似无意地问："听说你每日申时都去荷塘读书？"

"是啊，荷塘那边清静，而且..."弘曕压低声音。

"我偷偷在那儿养了一对白兔，西哥可别告诉别人！"

"白兔？"弘历笑容更深了。

"西哥小时候也喜欢养兔子。不如明日申时，我带些新鲜胡萝卜去喂它们？"

弘曜眼睛一亮："真的？西哥你真好！"

离开阿哥所，弘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弘曜看着西阿哥离开的方向，脸色也沉了下来。

“小卫子，去告诉额娘，晚上我去永寿宫用膳。”

离开东三所的弘历吩咐李玉道："去查查明日申时谁在御花园当值，尤其是...荷塘附近。"

李玉脸色发白："西爷，您..."

"怎么？"弘历眯起眼睛，"连你也要背叛我？"

"奴才不敢！"李玉重重磕了个头。

"只是...只是六阿哥实在年幼..."

弘历突然俯身，一把揪住李玉的衣领：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轻柔得可怕，"我只是想确保...我亲爱的六弟在玩耍时的安全罢了。￠x,i·n~w,a+n+b·e+n!.^o~r·g?"

松开手时，李玉瘫坐在地，而弘历己经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仿佛刚才的暴戾从未存在过。

紫禁城的另一端，被禁足的弘昼正愤怒地摔打着房中的器物。

"查！给我查清楚！"

他对心腹太监吼道，"李进忠绝不会无缘无故被陷害！一定是有人..."

话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