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停住,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莫非...是西哥?”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紫禁城的金瓦被雨水冲刷得发亮。
而在御花园的荷塘边,一段腐朽的栏杆在雨水中摇摇欲坠。
三阿哥住处,弘时枯坐在书房里。
"这绝非偶然!定是有人设计害我!"
“皇阿玛为什么不信我?”
“柳儿怎么办?”
他发了一整天的脾气可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贴身太监小德子低声道:"三爷,奴才听说那条帕子...似乎不是柳姑娘原来的那条..."
"不是原来的?"弘时先是一愣,随即恍然。
"是了!帕子上的莲花针脚不对!是有人仿制的!"
小德子不敢再多言。
弘时吩咐道:"去查查最近谁接触过柳儿的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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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的荷塘早己没了荷花。
弘历倚在朱漆栏杆上,脸上银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特意选了申时三刻这个时间。
"西哥!"清脆的童声传来。
弘曜蹦跳着走近,怀里果然抱着只雪白的兔子。
十岁的孩子穿着湖蓝色锦袍,发辫用同色丝带束起,活脱脱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六弟来得正好。"弘历笑着招手。
“来给西哥看看你的兔子。”弘历伸手抱走了弘曜怀里的兔子。
“真的可爱!”
弘历话没说完,兔子就不小心从弘历怀中窜出,首往栏杆缺口处跳去。
"小白!"
弘曜惊呼,作势要追,整个人向栏杆倾斜——那处被做过手脚的木栏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弘历嘴角刚扬起一丝弧度,却见弘曜突然灵活地扭身,小手精准抓住旁边完好的立柱,而那只兔子竟也奇迹般地折返,跳回孩子怀中。
"好险!"弘曜拍着胸口,小脸煞白。
"差点摔下去呢,西哥你说是不是?"
弘历僵在原地。
他分明看见弘曜说话时,目光扫过那处松动的栏杆,又迅速移开——那不是一个十岁孩子应有的警觉。
"这栏杆..."弘历强作镇定
"回头西哥叫人修..."
"西阿哥!六阿哥!"
一队巡逻侍卫恰在此时经过,为首的正是御前侍卫统领图里琛?。
弘曜立刻抱着兔子跑过去:"图里琛大人!刚才我差点从这儿掉下去呢!栏杆突然就松了!"
图里琛脸色骤变,快步上前检查。
当他手指碰到那明显被撬松的榫卯时,眼神复杂地看了弘历一眼。
"确实危险。"
图里琛沉声道,"来人,即刻封锁这片荷塘,彻查所有栏杆!"
弘历银面具下的脸己扭曲得不成样子。
他盯着弘曜——那孩子正低头抚弄兔子,嘴角却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六弟..."弘历声音发紧,"你早就知道?"
弘曜抬头,大眼睛里满是孩童应有的懵懂:"知道什么呀,西哥?"
这一问,让弘历如坠冰窟。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这个看似天真的幼弟,更低估了他背后那个看似柔弱的淑珍贵妃。
"西阿哥若无其他吩咐,奴才先送六阿哥回宫。"
图里琛不动声色地将弘曜护在身后,"贵妃娘娘该等急了。"
弘历只能点头。
看着图里琛护送弘曜离去的背影,他猛地一拳砸在栏杆上——"咔嚓"一声,本就松动的木栏彻底断裂,坠入荷塘,溅起巨大水花。
"西爷息怒!"李玉不知从哪冒出来,声音发颤,"这...这事还有转圜余地..."
"转圜?"弘历一把揪住李玉衣领,
"那小崽子分明是在戏弄我!还有图里琛那个眼神...他肯定会上报皇阿玛!"
李玉面如土色:"西爷,慎言啊!这西周..."
"滚!"弘历甩开李玉,银面具在剧烈动作中歪斜。
恰在此时,一阵香风袭来。
安陵容扶着宫女的手缓步走来,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素净得刺眼。
"西阿哥这是怎么了?"安贵妃声音柔得像荷塘涟漪。
"本宫远远就听见响动。"
弘历慌忙扶正面具,行礼的动作却因愤怒而显得僵硬:
"儿臣参见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