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看她们现在,” 她抬手指了指那些僵立的人偶,“多安静,多完美。永远保持着最甜美的微笑,永远在这里陪着我。再也不会离开,再也不会背叛了。” 她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感,“这才是永恒的爱啊,对不对?”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勒得我无法呼吸。我看着她,看着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不对……” 我下意识地后退,后背猛地撞上冰冷的门框,“这不是爱!这是…这是……”
“这是艺术。” 凌薇打断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她举起手中的针管,针尖在灯光下闪烁出一点刺目的寒星。那暗红色的液体在管壁内缓缓流动,像凝固的血。
“别怕,” 她朝我走来,步履轻盈,睡袍的带子随着她的动作飘动,脸上绽开一个近乎圣洁的温柔笑容,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钩子,“很快的。我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她盯着我的眼睛,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杰作,“把你变成最漂亮、最安静的小人偶,永远留在我身边……多好。”
那甜腻的香气如同有形的实体,死死堵住我的喉咙。她的笑容,她的话语,她手中那根闪着死亡之光的针管,构成了一幅极致荒诞又无比恐怖的画面。
跑!
大脑皮层被恐惧彻底点燃,发出唯一清晰的指令。肾上腺素疯狂涌入西肢,压倒了所有的酸软和疲惫。我猛地一矮身,像只受惊的兔子,从凌薇伸过来的手臂下方硬生生钻了过去!肩膀狠狠撞在她柔软的腰侧,她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怒意的惊呼。
我顾不上回头,所有的力气都灌注在双腿上,朝着玄关尽头那扇虚掩的大门发足狂奔!厚厚的地毯吞噬了脚步声,只有我自己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在耳边轰鸣,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几乎要炸开。
“砰!”
我的手终于抓住了冰冷的金属门把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向外一推!
门纹丝不动。
锁舌弹回的清脆“咔哒”声,在死寂的玄关里如同惊雷炸响,彻底粉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
被锁死了。
绝望像冰水兜头浇下。我疯狂地扭动门把手,金属冰冷坚硬,硌得掌心生疼。它只是徒劳地发出“嘎吱嘎吱”的空转声,冷酷地拒绝着我的求生欲。恐惧瞬间淹没了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呵……”
一声轻柔的、带着点无奈和宠溺的叹息,自身后传来。像情人间的呢喃,却比毒蛇的嘶鸣更令人胆寒。
“为什么要跑呢?” 凌薇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慵懒的沙哑,仿佛刚才的追逐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插曲。高跟鞋踩在厚地毯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笃、笃”声,不紧不慢地逼近。“你明明说过……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的呀。” 她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委屈的嗔怪,像在抱怨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猛地转身,后背死死抵住冰凉坚硬的门板,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凌薇停在几步之外,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轮廓。她手里,那根细长的针管依旧稳稳地捏着,暗红色的液体在管壁内微微晃动,折射着幽幽的光。
“求…求求你……”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不堪,“放我走…凌薇老师…求你了…我发誓…我不会说出去…一个字都不会说!我…我脱粉!我爬墙!我永远消失!” 只要能离开这个地狱,我什么都愿意。
“爬墙?” 凌薇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漂亮的眉毛微微挑起,眼底那点虚假的笑意瞬间冻结,只剩下冰封的寒意和一丝扭曲的嫉妒,“又想背叛我吗?像她们一样?” 她目光扫过客厅里那些僵硬微笑的人偶,声音陡然变得尖利,“不!绝不!”
她突然加速,几步就跨到我面前。那股浓烈的甜香混合着她身上冷冽的香水味,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浪。我甚至能看清她睡袍领口细腻的丝质纹理,看清她眼底那疯狂燃烧的占有欲。她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一只手闪电般伸出,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攥住了我的左手手腕!
“啊——!”
手腕传来的剧痛让我失声尖叫。她的手指像冰冷的铁钳,骨头仿佛要被捏碎!我拼命挣扎,用尽全身力气去掰她的手指,指甲划过她光滑的皮肤,她却纹丝不动,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残酷的愉悦。
“乖一点。” 她的声音又软了下来,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另一只手稳稳地举起那根致命的针管,针尖对准了我暴露在她控制下的、剧烈搏动着的腕部血管。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