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躺着的才是陈守业!他…他明明是具尸体!是具尸体啊!”
张伯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僵硬地转过头,浑浊的目光投向灵堂中央那口敞开的黑棺。灯笼掉在地上,微弱的光晕勉强映照出棺材内部的一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穿着同样暗红寿衣的人影。烛光勾勒出他青灰色的侧脸轮廓,紧闭的双眼,毫无起伏的胸膛……一具真正的、毫无生气的尸体。
张伯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慢慢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又缓缓移到地上那具还在泊泊流血、胸口插着匕首的“大少爷”身上。那张布满沟壑的老脸上,所有的惊骇、恐惧,最终都化为一种深不见底的、混合着绝望和认命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