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长安城却闷热难当。+h_t·x?s`w_.*n′e′t~
宁清玥倚在陆府后院的凉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支赤玉簪。
自三原县归来已有五日,那蒙面女子的身影却总在梦中萦绕。
"夫人。"春桃捧着冰镇酸梅汤过来,"七殿下府上送来的,说是南诏贡品。"
宁清玥接过琉璃盏,忽然瞥见盏底刻着个小小的蝴蝶纹——与簪子上的如出一辙!
她手一抖,酸梅汤洒在裙摆上,晕开一片暗红。
"怎么了?"春桃慌忙去擦。
"这琉璃盏..."
"是七殿下特意嘱咐送来的。"春桃不解道,"说是什么...故人之物。"
故人?宁清玥心头一跳。正欲细问,忽听前院传来嘈杂声。
阿满气喘吁吁地跑来:"清姨!宫里来人了,说要见您!"
前厅站着位面白无须的老太监,见宁清玥出来,笑眯眯地行礼:
"陆夫人金安。陛下口谕,宣您即刻入宫。"
"只宣我一人?"
"是。"老太监压低声音,"为着南诏使团的事。"
马车穿过朱雀大街时,宁清玥掀帘回望,发现济安堂门前排着长队。
陆白一袭素衫正在诊脉,异色眼瞳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似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他忽然抬头,眉头微蹙。
紫宸殿内凉意沁人。
宁清玥跪伏在地,听见皇帝温和的声音:"平身。赐座。"
抬头才发觉殿内不止皇帝一人。
萧景琰立在御案旁,脸色凝重;而右侧珠帘后,隐约坐着个红衣女子。
"陆夫人。"皇帝开门见山,"南诏使节称,你可能是朝阳公主遗落民间的骨血。?/-狐μ`恋ˉ:文,a¢学,μ, :|?追-?最.÷+新?-:章.??节¨μ"
宁清玥耳中嗡的一声。
珠帘轻响,红衣女子缓步走出——正是那日的蒙面女子!
今日她未覆面纱,露出与宁清玥七分相似的容颜,眼尾朱砂痣艳得夺目。
"妹妹。"女子柔声唤道,腕间金铃轻响,"我是阿姊朝阳啊。"
殿内死寂。
宁清玥死死攥住赤玉簪,簪尖刺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女子见状叹息,从怀中取出幅画像——画中人身着南诏嫁衣,怀抱婴孩,眉眼与宁清玥一模一样!
"这是母妃临终所绘。"朝阳轻抚画轴,"当年她带你我回南诏省亲,途中遇袭。我被救回,你却流落民间..."
"证据。"宁清玥声音发颤,"可有凭证?"
朝阳嫣然一笑,突然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那里有个蝴蝶状胎记,与三原县蛊童耳后的如出一辙!
"你身上也该有。"朝阳步步逼近,"在右肩胛..."
"够了!"萧景琰突然打断,"陆夫人乃朝廷命妇,岂容..."
"朕已命嬷嬷验过。"皇帝沉声道,"确有胎记。"
宁清玥如坠冰窟。
她右肩确实有个浅淡的蝶形胎记,自幼就有。难道...
"清玥。"朝阳突然换了称呼,声音蛊惑,"跟我回南诏吧。那里有温泉花海,比长安自在多了。"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萧景琰,"也免得...卷入不必要的纷争。"
殿门轰然洞开。
陆白一身太医官服立在门口,异色眼瞳寒光凛冽:"陛下,臣有本奏!"
"陆爱卿?"皇帝诧异,"朕未宣你..."
"事关重大,臣不得不来。?s.y!w′x¢s¨.!c!o+m-"陆白大步上前,将宁清玥护在身后。
"南诏使节所言不实。臣查过,朝阳公主当年产下的是一对死胎!"
朝阳脸色骤变:"胡说!"
"是吗?"陆白冷笑,从袖中取出卷竹简,"这是二十年前南诏王庭医案,清楚记载公主因伤心过度,从此闭门不出。"他直视朝阳,"阁下究竟是谁?"
朝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从容:
"陆太医好手段,连我王庭秘档都能拿到。"
她忽然转向皇帝,"陛下,此人来历不明,异色双瞳乃妖孽之相,怎配..."
"朕自有决断。"皇帝抬手制止,"此事容后再议。朝阳郡主先回驿馆吧。"
朝阳深深看了宁清玥一眼,翩然离去。
殿内重归寂静,皇帝揉着太阳穴叹道:"陆白,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