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了。"
"臣知罪。"陆白跪得笔直,"但事关内子,不得不争。"
萧景琰突然开口:"父皇,儿臣以为..."
"你也闭嘴。"皇帝瞪他一眼,"朕还没追究你私自离京的罪过!"
离开紫宸殿时,宁清玥双腿发软。
陆白半扶半抱着她穿过宫廊,在转角处突然被萧景琰拦住。
"小心朝阳。"七皇子塞来张字条,"她盯上你们了。"
马车辘辘驶离皇城。宁清玥展开字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郡主善蛊,好夺人夫。"
"荒唐!"陆白扫了一眼,将字条碾碎,"这种挑拨..."
"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宁清玥轻声道,"在城墙上就是。"
陆白一怔,随即失笑:"吃醋了?"
宁清玥摇头,将三原县所见和盘托出——那女子说她面善,琉璃盏底的蝴蝶纹,还有梦中那句"妹妹"...
"无论如何,我信你查到的医案。"她握住陆白的手,"但若她真是..."
"不是。"陆白斩钉截铁,"你父母葬在青州祖坟,我亲自去祭拜过。"
宁清玥心头一松。
是啊,她分明记得幼时跟着父母逃难的情形,怎会是南诏郡主?
"那她为何..."
"冲玉印来的。"陆白冷笑,"红豆树与相思契的秘密,怕是泄露了。"
回到陆府,两只小猫反常地没有迎上来。
宁清玥唤了几声,才见雪团从药柜后钻出,嘴里叼着只死老鼠——老鼠浑身发黑,竟是被毒死的!
"榴火呢?"陆白脸色骤变。
寻遍全府不见踪影。直到日落时分,后院突然传来微弱的"喵呜"声。
宁清玥冲过去,只见榴火蜷在红豆树下,右前爪血肉模糊,身旁躺着个打开的锦盒——里头原本装着定魂珠!
"有人来过了。"陆白检查痕迹,"翻墙而入,被榴火抓伤。"
宁清玥心疼地抱起小橘猫。
榴火虚弱地舔她手指,突然吐出个东西——是半片染血的指甲,上头还沾着朱红色蔻丹!
"朝阳..."宁清玥浑身发冷,"她来偷周静姝的定魂珠?"
陆白为榴火包扎伤口,眉头紧锁:"不止。你看树上。"
红豆树的一根枝桠被齐根切断,断口处渗出暗红色汁液。
更骇人的是,那些汁液落地竟化作小虫,扭动着钻入土中!
"她在下蛊。"陆白迅速撒药粉灭虫,"这树不能留了。"
宁清玥如遭雷击。
红豆树与陆白性命相连,若毁...
"不必担心。"陆白看出她的恐惧,轻抚心口金纹,"相思契已成,树只是媒介。"他望向皇宫方向,"但此人不能再留。"
翌日清晨,宁清玥正在煎药,春桃慌慌张张跑来:"夫人!七殿下被软禁了!"
原来萧景琰昨夜闯驿馆质问朝阳,反被诬陷意图不轨。
皇帝震怒,罚他闭门思过。
"还有..."春桃吞吞吐吐,"南诏使团递了国书,说要为朝阳郡主求娶陆太医..."
药罐"咣当"砸在地上。
宁清玥眼前发黑,扶住桌角才没跌倒。
难怪朝阳要偷定魂珠——那是控制周静姝的关键!若她再借两国邦交之名强夺陆白...
"备马车。"宁清玥咬牙道,"我要进宫。"
才到府门,却被侍卫拦住:"奉旨,陆夫人不得出府。"
宁清玥如坠冰窟。
这是变相软禁!
她转身奔回书房,匆匆写了封信,让雪团叼着从狗洞溜出去:"去找阿满。"
暮色四合时,院墙外突然传来熟悉的笛声——是陆白!
宁清玥冲到墙角,听见他压低的嗓音:"我没事,七殿下已设法周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别碰红豆。"
"他们要对你做什么?"
"和亲是假,要玉印是真。"陆白声音带着决绝,"我已有对策。三日后午时,让春桃带你到西市..."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呵斥声。
脚步声匆匆远去,宁清玥滑坐在地,掌心被赤玉簪硌得生疼。
簪尖突然刺破皮肤,血珠滴在簪尾小字上,"朝阳赠爱女"竟变成了"诛杀陆白"!
宁清玥骇然失色。
这哪是什么认亲信物,分明是...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