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鼓响,三原县城门紧闭。¨x~x,s/w!k_.¨c¨o·m!
陆白勒马停在护城河边,异色眼瞳在月光下微微发亮:"不对劲。"
宁清玥顺着他视线望去——城墙上的火把稀稀拉拉,本该值守的官兵不见踪影,唯有夜枭在角楼间凄厉啼叫。
"殿下他们..."
"先进城。"陆白从药箱取出个瓷瓶,"含着这个,能防瘴气。"
药丸苦涩,宁清玥刚含入口,就听见雪团在草丛中发出警告的低吼。
榴火则竖起尾巴,金瞳紧盯着护城河——水面不知何时漂来几缕暗红色的水草,随波摇曳如人发。
陆白捡起块石头投入河中。
"扑通"一声响后,水面突然翻涌,数条怪鱼跃出,尖牙在月色下泛着寒光。
"噬血鲤。"他声音发紧,"南诏蛊池才有的东西。"
城墙太高,两人绕到西侧寻了处坍塌的缺口。
刚踏进城内,腐臭味扑面而来。
街道空无一人,两侧民居门窗紧闭,唯有县衙方向亮着微光。
"跟紧我。"陆白握住宁清玥的手腕。
暗巷里不时传来窸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行。
转过街角时,宁清玥突然踩到个软物——是只死猫,眼珠被啄空,肚皮上爬满白蛆。
"别看。"陆白挡在她身前,"我们..."
"救命!"
凄厉的呼救声从县衙传来。两人对视一眼,拔腿就跑。
衙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差役,面色青紫,七窍流血。
正堂灯火通明,却静得可怕。_k?a.n?s_h`u,p¨u\.*c~o·m¨
"殿下?"
陆白的呼唤在空荡的大堂回响。
突然,后衙传来"砰"的巨响,接着是萧景琰的怒喝:"滚开!"
穿过回廊的瞬间,宁清玥险些惊叫出声——庭院中央站着个巨人般的怪物,青面獠牙,胸口嵌着那张熟悉的青铜面具!
而萧景琰被逼到墙角,长剑已断,左臂鲜血淋漓。
"玄阴子?!"陆白厉喝。
怪物闻声转头,面具下的双眼泛着幽蓝的光。它发出沙哑的笑声,突然扑来!
陆白推开宁清玥,自己却被利爪扫中肩膀,顿时血如泉涌。
千钧一发之际,两道金光从墙头扑下——雪团咬住怪物咽喉,榴火则直取双眼!
"陆兄!"萧景琰趁机扶起宁清玥,"快走!这怪物刀枪不入..."
宁清玥却挣脱他,冲向药箱:"我有办法!"
她飞快取出个瓷瓶,将红色粉末倒在掌心——正是红豆树研磨的粉!
陆白会意,强忍伤痛画了道血符。
红粉遇血即燃,化作漫天火星落在怪物身上。
"啊——!"
怪物发出凄厉嚎叫,皮肤如蜡般融化,露出里头瘦小的人形——竟是白日那个蛊童!
青铜面具"当啷"落地,孩子蜷缩着抽搐,很快没了气息。
萧景琰拄着断剑过来:"这到底..."
"傀儡术。"陆白按住流血不止的肩膀。
"有人用蛊童做容器,远程操控。"他看向宁清玥,"多亏你的红豆粉。"
宁清玥正要帮他包扎,县衙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x\4~5!z?w...c′o¢m/
火光渐近,竟是泾阳县令带着官兵赶到!
"下官救驾来迟!"县令跪地请罪,"接到飞鸽传书就..."
萧景琰抬手打断:"先救人。"
天光微亮时,三原县的惨状才完全显露。
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昏迷的百姓,个个面色发青,胸口有细微的咬痕。
县衙后院的井边,发现了真正的县令尸体——心口两个血洞,与周静姝当初的伤痕一模一样。
"是蛇蛊。"陆白查验后断言,"通过井水传播。"
宁清玥帮着熬药,忽然想起什么:"那孩子耳后的胎记..."
"南诏王族的秘法。"萧景琰沉声道,"用亲生骨肉养蛊,可保施术者不死。"他看向陆白,"看来玄阴子还有同党。"
陆白正在给最后一名伤者施针,闻言手腕一抖:"殿下可知,南诏哪位王爷..."
"南诏王没有子嗣。"萧景琰摇头,"除非..."
三人同时想到一种可能——当年和亲南诏的朝阳公主!
她是先帝幼女,二十年前远嫁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