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檀香袅袅,却压不住一室的焦躁。/小·说*C-M-S^ .最.薪¨璋.結?埂?辛?筷+
“啪!”白老太爷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微晃。
他怒视着堂下垂首侍立的管事。
“这么久了,为何还没有浩儿的消息!”
管事噤若寒蝉,一个字也吐不出。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冲了进来,神色激动。
“老太爷!您看!这是什么!”
白老太爷浑浊的双眼猛地眯起。
“快!拿来我瞧瞧!”
小厮三步并作两步,将手中之物呈上。
那是一块羊脂玉佩,质地莹润通透。
白老太爷一把抢过玉佩:“是浩儿的……是浩儿的!”
“他人呢?他人何在?!”
小厮忙躬身回话。
“回老太爷,这是小的从城外一个小乞丐那儿收来的!”
“那乞儿跑了好些当铺,都因来路不明不敢收,才在城门口蹲着,逮着人便问,正巧被小的撞上了!”
说罢,他转身朝门外猛地一喝。
“还不滚进来!跟我家老太爷解释解释,你这东西,究竟是哪来的!”
话音刚落,门外一个小乞丐被人一把推了进来。
他踉跄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一股子酸腐馊臭的气味儿,瞬间冲散了满室檀香。
可白老太爷浑然未觉,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他:“这玉佩,你从哪儿来的!”
小乞丐吓得一哆嗦,整个人缩成一团,话都说不利索。_a-i/l+e·x^i?a*o~s_h`u_o~.\c¢o?m′
“俺……俺在城外……乱葬岗……捡的……”
话未说完,“嗡”的一声,白老太爷只觉天旋地转。
他身子猛地一软,直直就要从太师椅上滑下去。
“老太爷!”
管事大惊失色,眼疾手快地冲上去,一把将人捞住。
“你……你说什么……”
白老太爷一手死死抓着玉佩,另一手抚着胸口,大口喘着气,下一瞬便像是要厥过去。
“你再说一遍!”
小乞丐吓得脸都白了,以为自己要被打死,连连磕头。
“俺没说谎!俺真的没说谎!这……这就是从乱葬岗捡的!”
管事一边给老太爷顺气,一边急声安抚。
“老太爷您别担忧!”
“万一是哪个天杀的贼偷了少爷的玉佩,在了那晦气地方,才叫这贱民拾了去呢!”
这话像一根救命稻草。
白老太爷涣散的眼神重新聚起一丝光。
他连连点头,嘴唇哆嗦着,身子却还是抖个不停。
“对……对……”
他猛地抓住管事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走!领路!”
“现在就去!我要亲眼去乱葬岗瞧瞧才安心!”
夜半三更,乱葬岗上阴风阵阵,吹得火把明灭不定。?白~马*书-院′ `首~发\
白老太爷裹着厚裘,仍觉寒气从骨头缝里钻,一张老脸在火光下青白交加。
“在哪儿?”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小乞丐抖得跟筛糠似的,牙齿磕磕作响,哆哆嗦嗦指向不远处。
“就……就是那儿,那个破茅草屋子旁边……”
管事手中的火把一扬,光亮瞬间铺开。
那哪还有什么茅草屋子。
只剩几根烧得焦黑的梁柱,歪歪扭扭插在地上。
管事心头一沉,挥手:“去,仔细搜!”
几个家丁拿着长棍,冲着那片废墟一通乱挑。
炭灰飞扬,焦土翻起。
只听“咔啦”几声,似乎是挑到了什么脆骨,听得人头皮发麻。
白老太爷攥紧了拳,指节发白,一双眼死死盯着那片黑暗。
突然!
“找到了!管事,找到了!”
一个家丁扯着嗓子吼道。
白老太爷心里猛地一个咯噔,几乎站立不稳。
那家丁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双手捧着一样东西。
不是玉佩,不是金银。
是一片被火燎了边的衣角布料,灰不溜秋,上面用金线绣着半个“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