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初心里琢磨着,纳达信肯定会在祭天时在各处安排人手,所有出路都会被封住,若是能从天而降来个突击……他问她:“玲珑,有没有那种隐蔽性很好的障眼法?又或者能不能借着什么东西让我们的人从天而降?”
段玲珑回顾平生所学,摇摇头:“所谓障眼法都有破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还行,若是在白天效果便会不佳,容易被看出。至於从天而降嘛……爷爷曾经给我做过一种飞行器,可以飞得很高,而且燃料充足的话,可以飞得很远!”
“这种飞行器你知道怎么做吗?或许我们真的可以从天而降。”斐初沈吟。
“我十岁以后就没坐过那玩意儿,不过我可以试着做一下,给我寻张纸来,我画张图样,快的话,一天半就能做好。”
“嗯。”斐初摸摸下巴,继续说:“赫沥,望月族祭天之日是否会全族出动?”
“是的,男女老少都会离开自己的木屋,观天色,等候祭天的结果。”
“这样说来,望月对於鬼神还是很信奉的,是吗?如此的话,那我们就让老天说话。”斐初心里已想好对策。
段玲珑画好图样,东於从军中招了十名会木匠活儿的小兵,连夜赶工,总算做成四架单人座的飞行器。南瓜机灵,主动请缨执行此次任务,东於作为队长,连同兵营里两名身手较好的小兵,四人在段玲珑的指导下学习驾驶之术。
祭天当日,凌晨时分众人来到四海客栈顶楼,四人坐上飞行器,万事具备。
“在十米高处起飞,起飞时借助一定风力。燃料足够你们飞一天。”段玲珑对着四人说,然后将特制的弹药分给四人。
斐初走到东於面前,神情严肃:“保重安全。”
“属下明白。”东於拱手告别,拉动开关,从楼顶飞下,接着慢慢升起,直朝望月族的方向,另外三人紧随其后。
在望月一族,群众聚集。“天神指示,我望月族大运将至!”望月族第一巫师对着族民高呼。
祭祀台上,望月王纳达信戴着面纱,碗里的酒变成红色。在望月,祭天时,诚信求神时,若碗里的酒变红色,则预示着好运,若变黑,则表示天神不同意。今日,纳达信向天神询问战争一事,对於战争的胜算,天神如此回答。
纳达信一口饮尽碗里的酒,走到祭祀台前仰天呐喊:“天要让望月繁荣昌盛!多年来,我族一直受隽安国欺压,忍气吞声年年进贡,族内百姓苦不堪言。你们难道不想反抗吗?”
“想!”族民摇旗回应。
“天神降旨,预示着我族与隽安一战定会以胜利告终!灭了隽安国,我望月族才能长久不衰,百姓方能鱼肉充足!”纳达信在台上卖力地演说,为的就是百姓忠诚丶将士自信。
人群中一阵骚扰,四个方向均有守岗的士兵前来报告。
“禀族王,东方出现不明大火,火势凶猛!”
“不好了,北方天色突变,晴空之下天降冰雹!”
“西方望月谭里的鱼儿全蹦到岸上来,顷刻之间全部暴毙!”
“南方……南方天空惊现大字,那几个字……那几个字……”
纳达信将碗一摔,对着结巴那人怒喝:“那几个字是什么?”
士兵将头贴在地上,以众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回答:“王不为王,望月将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