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的族民乱成一锅,有年老的人跪倒在地,感叹:“天神在看啊,这四方异象均表明,这场仗打不得!王不为王,望月将亡,说的就是流亡在外的小王子啊,小王子才是真正的……”
“哪来的老东西,一派胡言!”纳达信一刀将老人砍死。他脑中飞快转着,心里说:几大城门从昨日就封了,严防把守,莫不是还有人混进来?斐初啊斐初,你以为帮纳达赫沥赢回民心就那么容易吗?
纳达信率了高手直奔西方,恰巧看见望月谭后面的山坡上有人坐上飞行器起飞。就是那人!纳达信腾空而起,手持利剑直射那人。一箭射中,那人倒地。
东南北三方有人前来接应,纳达信站在马上,三箭齐发,两人从飞行器上掉下来,落在望月谭里,只有一人躲过。躲过的那人回首反射一箭,纳达信翻身躲避,再一回头,那人抱着山坡上倒地的人,已飞到高处,任凭纳达信箭法再好也射不中。
“南瓜……南瓜他……”东於抱着南瓜的尸体跪在段玲珑面前。
“南瓜……”段玲珑不敢相信眼前没了生气的人时她那机灵滑头的南瓜,她瘫软倒地,“怎么会这个样子……”
“我们四人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按照斐将军的吩咐制造天神降旨丶大祸将至的假象。等我们完成之后还未来得及汇合,纳达信从祭祀台赶到望月谭,南瓜正在山坡上准备离开。纳达信一箭射向南瓜,箭法精准直中命门。我慢了半步,见到南瓜时他气息已经非常微弱。
南瓜最后一句话说,‘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遇上姐姐’……”
东於放下南瓜的尸体,跪在一旁,声音里满是歉意,“对不起,我没能及时赶到……”
“南瓜你醒醒……醒醒啊……你说要当我一辈子的弟弟的啊……”她扑在南瓜身上,衣服上沾满他的血迹。好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再也不会有个调皮的小男孩跟在她后面,甜甜地喊她“姐”了。串串泪珠从段玲珑眼里落下,她的伤心落在所有人的眼里。
纳达赫沥一双琉璃眼只看到她的模样,心里为自己亲哥哥射死南瓜而感到愧疚。他掏出手帕想递过去,斐初先他一步将段玲珑抱在怀中。是啊,他不过是投靠隽安国的异族王子,他没有资格去爱惜她呵护她。赫沥将手收回放到背后,手里用力地将手帕揉成一团。
“玲珑,”斐初紧紧抱着段玲珑,眼里是疼惜,“我在这里。”
当天夜里将南瓜的尸体埋葬在这大漠里,左邻绿洲右接高山,大漠美景都陪着南瓜长眠。段玲珑呆坐在墓前,斐初站在她身后。黑夜里寂静无声,星辰辽阔徒增荒凉。
“斐初,我只剩你和爷爷了。”她的声音嘶哑。
“玲珑,”斐初犹豫了一会儿,“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有其他亲人?”
“亲人?我的父母都不知是谁,是生是死,是好是坏……我唯一的亲人是把我养大的爷爷,还有南瓜,还有……你……”
斐初心里一酸,嘴上继续问:“要是有一天他们回来认你,你会跟他们走吗?”
“别开玩笑了,斐初,我知道你是在开导我,可是过去十四五年,要是我父母想找回我的话,那他们为什么没来?”段玲珑笑的无奈。
望月族祭祀被捣乱了,纳达信的人抓了沈在望月谭里的两名隽安士兵,将其尸体吊在城门前示众。全族贴告示,指明祭祀当日四方出现的异象均为隽安国所为,不足为信,与隽安一战势在必行。即使是如此,族民中还有不少人认为天象极凶,望月族风云将起,必须择日迎回小王子赫沥方能化凶为吉。
“好一个天神显灵,纳达赫沥,你这是要帮着隽安国对抗望月吗?”纳达信愤怒不止,王宫里气氛严肃。突然纳达信放声大笑,走近床榻,对着床榻上的人说:“阿娘啊阿娘,这就是你最疼爱的儿子啊,他现在可是叛族之人。”
“信儿……回头是岸……”床榻上的老王后危在旦夕。
“阿娘,从我将刀刺入阿父体内起,我就注定要走下去,我要带着望月族一统天下。可惜啊,阿娘,你恐怕见不到我胜利的那一天了。”
“狼子野心……罪过啊罪过……”说着,老王后将头扭想里侧,不再理会纳达信。
亲信在门口报告:“族王,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隽安国使者乃玉芫族族王失散多年的女儿!此刻,玉芫族派了人在四海客栈迎接她。想不到,隽安国会来这一招,若是与玉芫联手,族王,我们的胜算……”
“那伶牙俐齿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