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沧转过头去,不再与之对视。“管好你自已先,中箭在前,还好意思说我。”
“……..”“……..”“哼!”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齐声一笑……数日之后,亭山腰上,徐沧舔了舔干裂的唇,盯着崖下高举皮盾向峡口推进的蛮狗咧嘴一笑。“这用兵就得大胆,咱们此刻杀出,定叫蛮子首尾不能相顾。”“再等等!”纪凌蹲在他身侧,指尖抠进冻硬的泥土。“他们中军未入,不急。”“三千对两千,优势在我!”徐沧摸了摸腰间重新系好的玉佩,两块残玉间缠着新编的红绳。“看我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听闻此言,纪凌忽然笑了,从怀里掏出块硬饼掰成两半。“干啥啥不行,吹牛第一名。”“噗!”徐沧吐出嘴角叼着的枯草,缓缓拔出腰间佩刀。“走着瞧!”这场伏击战在晨雾初起时爆发。“杀!”随着鼓声震天,徐沧挥舞长刀径直冲下山崖。随着两军交兵,他刚放倒几人,却见纪凌被绊马索掀翻,大量兵卒一拥而上。“小心!”徐沧怒吼一声,勒起马首一跃而起,瞬间冲散人群。刀光剑影,短兵相接,他感觉左肩一阵剧痛,不知何时中了箭。而此时的纪凌翻滚到其人脚边,抬手掷出随身短刀。“蠢材,护好后心!”“把手给我!”徐沧挥刀杀开血路,一把将纪凌拉上马背。两人同乘一马,于敌阵中来回突杀。直至夜幕降临,峡口早已堆满尸体。徐沧靠在纪凌肩头,看着对方用匕首挑出自已肩骨旁的箭头。“嘶!你小心些!”“别说话!”说着,纪凌撕下衣袍一角,为其包扎起伤口。“出行前,王爷托我护好你。”“……”徐沧抬头,看到对方睫毛上凝着的血珠,心头突然一颤。“你总把我当累赘?”“什么玩意?胡说八道。”纪凌一个脑瓜崩险些把徐沧给敲晕。在他抬手之际,徐沧却忽然发现,纪凌的后肩处似乎又添了几道新伤………两人相伴成长,几经生死磨练。一夜把酒之际,却闻神京送来丧报。庆帝驾崩,仁宗即位。得知此事,徐远山自然要入京拜见新君。“又在磨你的破刀?”镇北军大营内,纪凌掀开帐篷帘,扔来块马奶酒浸过的肉干。“明日便要启程入京了。”徐沧头也不抬,刀锋在油布上刮出细微的声响。“我知道。不用你通知。”纪凌挑眉,忽然抽出腰间佩刀掷向他。“???”徐沧本能后仰,刀刃擦着鼻尖钉入帐杆,刀柄震颤不止。“你特么?”“……”纪凌站在帐中央,抽出鎏金刀被反复擦拭起来。而刀柄缠着的蓝绳,恰恰与徐沧腰间的一模一样。“要走就走,装什么大尾巴狼?”“怎么,你舍不得我?”纪凌的声音像是带着几分嬉笑,又像是带着几分神秘。“谁他娘舍不得你?”徐沧一跃而起,脸上的怒意毫不掩饰。“滚!再也别回来!”听闻此言,纪凌突然转身,铠甲上的铜铃震得人心慌。“也罢!你顾好自已!”“老子不需要你管!”徐沧挥开披风,玉佩在拉扯中飞落尘地上。“滚吧!别再回来!”当晚,纪凌的营帐空了。徐沧在其枕下却发现了半卷兵书,扉页上写着。“枪怕摇头棍怕点,刀怕迎风左右偏。”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墨痕。他攥着兵书跑到辕门,却只看到漫天黄沙中远去的背影。纪凌的黑马忽然停住,人却没有回头。“你爹说了,你我二人一块入京,再不跟上,你就别去了!”………………………………………(二合一,大章。)待到林深处,疲惫不堪的纪凌立刻扯开徐沧湿透的衣甲,用自已的大氅将人裹紧。随着纪凌修为运转,徐沧渐渐醒来。虽然整个人冻得牙齿直打颤,他却咧嘴大笑。“我勒个,你.…….你,你这脸啊……冻得像府门外那棵老红果子树.…….”“你个扫把星子,遇到你算我倒霉!”纪凌抬手想给对方一个脑瓜崩,却触到徐沧额头异样的热度。暗骂一声,他当即解下自已的披风垫在雪地上。“忍着。”言罢,纪凌解开身上甲胄,露出肩上狰狞的箭疤,将徐沧紧紧护在怀里。“傻狗,千万别睡,睡过去就死了。”对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让徐沧恍惚的大脑一阵上头。他挣扎着爬起,用短刀当场插入小腿深处。“我要是闭眼,你就给我来一刀……”“有为兄在,你死不了!!!”早已精疲力尽的纪凌强行运转真气,却在风雪中喷出一口热血。“………….”徐沧尚未睡去,而纪凌却已栽倒在地。也不知过去多久,再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