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
“客官勿怪，阁楼的场子已经订满了，望能稍等片刻。若是不急，旁边那相扑场便就是咱们家的，客官可入座看看，权当消遣……”
待抬头，他虽早已做过心理准备，但还是惊诧于后者的年轻。
这般年轻，凭何就能爬到他的头上去？
牵马的男子眯了眯眼。
里内还在议事，两人便侯在了外面。
龙骧军，是为天子侍卫亲军中的一部，乃是马军中的精锐部队，其前身可追溯至宣武镇的左右亲随军，素为朱温所器重，多派以镇戍紧要地方，非恶战不得外遣。可想而知，领这么一支军马北上，可以得到多少战功。
这汴梁城寸土寸金，但奈何萧砚现下颇得朱温喜爱，前些日子又奉诏入宫了两次，却是因那张贞娘所求，再次亲自做了几碟小菜，又得赏了一块地皮，便是这片院落。
“那客官不妨试试订咱们家的外卖？”伙计笑道：“客官只需留下府邸地址，勾选了菜品后，便可回去等着。内城一刻钟、外城两刻钟，这连陛下都夸赞的炒菜，必送到你之府上。”
说罢，他又嗡声道：“不是每个人皆如都尉这般，简在帝心。”
萧砚依然平静，将他稳稳的双手托起。
王彦章平素实则是一手段狠辣的人，今日前来，他本人实则并不怎么感兴趣，但却不敢违令朱友贞的命令，遂只得孤身入安乐阁。现下再观这过分年轻的萧砚，不但紧张感都没有了，反而没来由的稍有些不满。
即在这颠倒之间，其背负的几个食盒却是稳稳当当，竟连半点倾斜也无。
王彦章眸中大喜，继而拍胸担保：“军使大可放心交予末将！至幽州之前，但凡走漏丁点风声，末将提头来见！”
向东数百里。
…………
念到此处，王彦章便有些不耐烦的起身，潦草的抱了抱拳：“都尉寻王某人来，到底所为何事，直言可乎？王某是粗人，那些好听的官话说不来，还望都尉莫要绕弯子。”
最后四个字，他格外有些强调，极显突兀之意。竟是完全不掩饰他自己的羡慕乃至嫉妒的心思。
萧砚却不以为意，随口笑道：“凭押衙之能，当该在均王麾下大放异彩才是，岂能自言无功？”
视线之中，那不过一二十左右的青年淡笑而坐，身上只着一件圆领窄袖的便服，戴着一旧幞头，却与传闻中的锋芒毕露大不相同，看起来竟有些温润如玉。
院门外，尚有两名按刀的护卫而立。
“该是你的，我不会抢。”
“在下王彦章，奉均王之命，前来拜会萧御史。我听说他家搬到此处了……”
王彦章板着脸，道：“都尉既言你我皆是武人，难道不知在这世道下，武人想要的是什么吗？汴梁是为繁华，但王某人已年过三十，却只能望见昔日同僚各个沙场建勋，自己居于这汴梁城中，毫无建树。”
“订席的帖子已排到下月初十，外卖业务又显紧张。段掌柜说，恐还要再招些人，现有的人手已让他有些吃不消了……”
每逢此时，便有人激动非凡，却不知这一场相扑下来，其又得彩了多少贯钱。
“……”
王彦章低喝一声，终不再犹豫，单膝跪地，叉手一礼。
“二则，押衙自辞，其后为萧某之家将，随军北上。”萧砚语气淡淡，止步盯住了他的眼睛。
王彦章的眼睛一红，狠狠的一咬牙，抬头沉声：“何时发兵！？”
“若是饿的急，又如何？”男子翁声道。
萧砚缓缓摇晃着手指，道：“现下，押衙该唤本将为军使。本将已得陛下诏书，为讨河北行营左先锋马军使，领龙骧军八百，轻骑北上。”
萧砚起身伸手邀坐，同时笑道：“你我皆为武人，便以武职相称，可好？”
招待他的伙计也不多解释，只是极自信的询问道：“客官，做好打算没有？”
萧砚一笑，负手走出楼阁，站在阶前。
“干！”
萧砚则是轻轻拾起那块令牌，笑声询问：“王押衙，可有再进一步的想法？”
话虽如此说，他实则已打定主意不管萧砚要请他做什么，都统统拒绝，大不了回去挨朱友贞一顿罚便是。
楼阁虽显雅致，却并无奢华人家应有的熏香等物。
其身法矫健，人来人往的，所过之处竟未撞到一个人，且其似见街上人流拥堵，便毫不犹豫的瞬时一跃，脚尖在壁间木柱上飞点，自层层叠叠的楼阁中霎时远去。
“从陛下当年受封梁王始，在下便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