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会会漠北的杂胡

开平二年，三月二十四，春。

内城，御街。

今日既不逢五，也不逢十，位居御街东侧的大相国寺左近虽聚有不少摊铺，不过除却这两日外，一般不会开市。但近些日子，不论是开市亦或闭市，大相国寺周围弯弯曲曲的街巷中已经满满当当的都是人，挤都难得挤动。

一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即骑马混迹于人流中，但最后实在走动不得，遂只得牵马而行。

大相国寺这里并不能算是汴梁城中的高档商圈或者住宅区，市井烟火气息更浓一些。街道两侧都是密密叠叠的房屋，除却住宅外，便多是各种各样的吃食店、杂货店，以及酒楼勾栏所在。

几乎每家店外都有活市招，扯着嗓子拼了命的招呼着往来行人，但效果却甚微。

但马上，他便看见了萧砚用以轻轻敲击大腿的令牌。

他们身着墨蓝色衣甲，衣甲由上衣、下裳、、袖护、掩膊等组成，分外精良，特别是各自还戴有镶铁雨笠，脸配面甲，却是让人不由让人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杀气。

“王押衙何来之迟，我家阿郎可等待多时了。”

“阿郎，王押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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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暗笑笑，折身上了马背。

时临四月，南方的天，已春意盎然。

男子默然了片刻，从怀中摸出了一张拜帖。

虽听到此处，王彦章但还是有些犹豫不定。

“均王那里，不会有异议。”

王彦章咀嚼着这两个词，似在权衡利弊。

但他来不及细想，便已被伙计引入到一片围墙而建的院落前。

“走吧，咱们也去会会漠北的杂胡。”

那伙计愣了愣，而后眯眼打量了下眼前这身着短襟武袍、满脸冷峻，眼神锋利，看起来稍显凶狠的汉子，继而，他便伸手作引。

跟在萧砚身旁已久，早些时候，她面对如此场景，或还有些忧心之感，害怕旁人不按萧砚的计划来，而今，她已唯有自信。从曹州到洛阳，再从洛阳到汴梁，在她的经历中，还没有萧砚办不成的事。

姬如雪站在一旁，静立着。

“都尉想如何，便如何吧。”

所有人几乎是往一个方向涌。

而后，那枚鎏金虎符被置于到了王彦章手中。

“不过，末将却还不明，军使将人交予我，那你是去……”

他来回走动，几不敢抬头，以掩饰自己艰难的表情。

王彦章随着伙计穿过后院，便听得一连串的“劈里啪啦”的声响，他虽看不清这些声响来源具体是什么，却能猜到应是有许多帐房先生正在敲着算盘。

再想到后者那道“弄臣”的名声，王彦章便已对此行不怎么抱希望了。

屏风后，有温婉女子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那边，有一不大的擂台，台上，两个高壮的汉子激战正酣，却是时日兴盛起来的“角觝”，又谓之相扑。台边分割有区域，其中满满的都是人头，眼望着擂台上的酣战，间或便有一阵喝彩或者沮丧的喊动声响起。

街道两旁的人却似已见习惯了，此时纷纷大笑，有甚者吹起了口哨。

夜色浓郁，明月当空。

后者霎时愣住。

不过，他现今不过是朱友贞的一位不怎么有名气的从属，朱温或许也知道他这么个小将，但恐怕也不曾仔细了解过。反观后者，而今名噪汴梁，在御前都已有几分名气。官阶高不高不必多说，在如今的大梁，只要能得圣眷，差遣随时都可以搜拢一身。

同时，就在这说话间，一道身影猝然自正门内撞出。

“自辞，家将……”

“小人万谢校尉赏识！”

片刻后，似有女子的身影从厅堂的侧门出去，那伙计便趋步上去。

不知为何，只听这一道很是平静的声音，王彦章竟下意识有些紧张起来。

他是纯粹的武夫，脑子里并无多的想法，却深知这两个选择，或能给自己截然不同的后半生。可若选了后者，天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王彦章缓缓点头，跟随着从他们之间经过，再穿过一条长廊，便入了一座楼阁。

“龙骧军，是你的了。”

那伙计便笑着介绍道。

开青楼的小白脸儿，能有什么出息？

萧砚缓缓点着桌子，看着王彦章急欲离去的样子，爽朗一笑。

…………

牵着马的中年男子默默看过，而后抬眼望着匾额上的“天下第一菜”，便欲要抬步而入楼内。

王彦章能注意到，这两个护卫手握佩刀，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