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每一句话,甚至那些看似随意的小动作,推眼镜的方式,说话时微微歪头的习惯,都经过精心设计,完全符合林清浅的审美偏好。
她在洗手间磨蹭了十五分钟,回去时看到两人已经换了个位置,现在站在‘吻’的前面。
张杭正在说什么,林清浅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听得入神。
黄钰彗注意到她的笔记本上多了张速写,不用看也知道是张杭的手笔。
因为那个速写,也是他特意训练后的战果、
“所以我更喜欢他早期的风景画。”
张杭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那些苹果树和花园,没有那么多象征主义的负担,只是纯粹的光与色彩的游戏。”
“就像苹果树1?”
林清浅问。
程默微笑:“你真的很懂。”
这几个字说得如此真诚,以至于林清浅的脸微微泛红。
黄钰彗决定是时候介入了。
她快步走过去:“清浅,抱歉,我室友刚发消息她喝酒喝大了,我得去接她,就先走了。”
林清浅的表情瞬间从明亮转为失落:
“现在就要走吗?”
“是呀,我就先走了,你们继续看吧。”
黄钰彗勉强笑道:
“不用管我。”
“我其实也该走了。”
程默突然说,合上素描本。
他动作自然地收拾画具,黄钰彗注意到他的帆布背包边缘已经磨得起毛,上面别着几枚看似随意的徽章,其中一个是林清浅最喜欢的挪威乐队标志。
三人一起走出展厅。
阳光斜斜地照在大理石台阶上,程默站在光与影的分界线上,多了些艺术感。
黄钰彗突然理解为什么专家团队坚持要设计在下午这个时间了,这个此时的光线让他看起来像个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很高兴认识你。”
林清浅鼓起勇气说:“我是林清浅,她是黄钰彗。”
“程默。”
张杭简短地回答,然后低头看了眼脚,忽然发现鞋带开了,于是他仿佛不经意的将手里的一本书递向前方,说道:
“能帮我拿一下吗?”
林清浅接过书,看名字是:艺术与错觉。
张杭弯腰系鞋带。
林清浅下意识翻了一下,一张纸条从书页中飘落。
黄钰彗假装没看见,那是计划的一部分,纸条上写着一个微信号,但没有任何说明。
程默站起身,接过书,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掉落的纸条:
“有机会再聊。”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背影挺拔而孤独。
“你掉东西了。”
林清浅捡起纸条说了句。
张杭回头看了眼,微微一笑:“那不重要,帮我扔掉吧。”
林清浅微微点头,等张杭离开,她看了眼纸条上的内容:
“云端的素描本132这是?”
“他的微信?”
黄钰彗假装猜测:“要加吗?”
林清浅咬着下唇,把纸条小心地夹进自己的笔记本:
“也许吧,我觉得他是个有趣的人。”
黄钰彗看着林清浅泛红的耳尖,感觉一阵迷茫。
回往学校的地铁上,林清浅反常地安静,手指不停摩挲着笔记本的边缘。
黄钰彗知道她在想什么,那个穿牛仔衬衫的背影,那些关于艺术与死亡的谈话,还有那张神秘的纸条。
“你觉得他怎么样?”
黄钰彗试探地问。
林清浅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黑暗:
“像是从某本书里走出来的人。”
黄钰彗没有回应。
她想起专家在商议时说的话:
“记住,程默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他必须有一些小缺点,一些小怪癖,太完美反而不可信。”
于是,一个会重复并经常推眼镜儿的动作出现了。
当晚十一点,黄钰彗收到张杭的消息:
“她加我了。”
“第一句话是克里姆特的苹果树没有骷髅,她比我们想象的更有趣。”
黄钰彗盯着屏幕,手指悬停在键盘上许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嗯。
窗外,一轮满月挂在城市上空,冷清得像一场无人观看的戏剧的布景。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