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魑魅魍魉都彻底看清,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
“诸葛卿。”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肃立的六扇门总捕头,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却蕴含着更重的威压,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你手中的刀,替朕握紧了。*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这江湖,朕要它彻底换个颜色。去做事吧,九大学府召征的各方高手皆会随行。”
“臣——遵旨!”诸葛正我深深一躬,脊梁挺得笔直,眼中燃烧着与皇帝同源的、冰冷的火焰。他清楚地知道,一场席卷整个大燕江湖、前所未有的血雨腥风,已在少年天子这冷酷而清晰的意志下,正式拉开了最惨烈的序幕。
他躬身,一步步缓缓退出御书房,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将那玄色身影和凛冽的杀伐之气一同关在了门内,只留下那股震撼人心的威严,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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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天子脚下。
十数日过去,那日六扇门白虎节堂掀起的惊涛骇浪,并未因时间而平息,反而化作无数道无形的枷锁与冰冷的恐惧,沉沉地压在整个江湖的脊梁之上。
京城表面依旧繁华喧嚣,车水马龙。巡街的兵丁多了,眼神也愈发锐利如鹰隼。
城门、市口、酒肆茶楼乃至青楼赌坊的外墙上,那墨色淋漓、字字如刀的《肃靖江湖百十条》法榜,像一张张巨大的催命符,在风吹日晒下非但未曾褪色,反而将其中蕴含的铁血与杀伐之气更深地烙印在每一个路过者的心头。
登记造册的期限一日紧似一日,六扇门各处分衙前所未有地繁忙起来,门前排起长龙,多是些小门小派或独行客,面色惶然。
那些真正盘踞一方、底蕴深厚的名门大派、绿林魁首,却大多按兵不动,沉默得令人心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窒息感,无形的暗流在繁华的表象下汹涌奔腾,寻找着宣泄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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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境内,江湖武林圣地。
这里,便是暗流汇聚的漩涡中心。
某处。
厚重的、覆盖着厚厚苔藓与尘土的石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息与光线。门内,是一间巨大的、由坚硬黑石垒砌而成的密室。
圆桌旁,围坐着五人。他们的身影在幽绿火光下显得模糊不清,但那股渊渟岳峙、深不可测的气息,却如同实质般弥漫在整个空间,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他们是江湖中真正站在金字塔尖的巨擘,是跺跺脚便能令一方武林震动、甚至让朝廷都不得不侧目的存在。此刻,他们齐聚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只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阿弥陀佛。”一声低沉平和的佛号打破了死寂,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凝滞的空气,带着一股抚慰人心的力量。
说话者是一位身披陈旧袈裟的老僧,面容枯槁,皱纹深刻如刀刻,唯有一双眼睛,开阖间精光内蕴,澄澈如古井,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
他正是少林寺上一代首座,闭关多年的无相禅师。他双手合十,指尖捻动着一串深褐色的念珠,缓缓说道:“诸葛正我携皇命,以‘肃靖’之名,行‘屠戮’之实。此《百十条》,条条皆是断我江湖传承、灭我武林根基之毒刃。首在‘正名’,实为枷锁,将我江湖中人的身份限定,从此不得自由;强令‘登记’,无异于引颈就戮,一旦登记,我们便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禁绝私斗’,更是斩断我江湖千百年快意恩仇之魂,没了私斗,江湖便没了生气,如同死水!其心可诛!”
“哼!”一声冷哼如同金铁摩擦,带着刺骨的寒意。坐在无相禅师对面的,是一位身着玄青色宽袍的老者。他身形挺拔如松,即使坐着,也给人一种孤峰兀立之感。面容清癯冷峻,颧骨高耸,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锐利得如同淬火的寒星,目光所及,仿佛有无数细微的剑气在空气中无声嘶鸣。
他便是隐世多年的“凌霄剑阁”上代阁主,有“剑绝”之称的冷千峰。他手指轻轻敲击着冰冷的石桌桌面,发出清脆的叩击声,愤然道:
“佛门清净地,尚且不能置身事外,我辈持剑之人,更无退路可言!朝廷这是要将我们圈养起来,拔掉爪牙,变成他们税册上的数字,变成摇尾乞怜的看门狗!那诸葛小儿,听闻其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