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能有多少个。稍微行差踏错,便会毁了公主一生。后世还要说,公主这是为了南国,给她戴一顶高帽子,写在史书里,流传于世。
他就算能做选择,可一想到母亲,就又堵塞在心中了。
“我去替你办这件事吧。”源风烛忽然道。
“什么意思?”岑吟一愣。
“这画像,我去替你下发百鬼。若需付什么报酬,我也会一并结算,你只等结果就好,自会有人来告知你。”源风烛道,“先前我多番设计,带累你许多,不是一个巴掌能抹平的。就拿这个来抵吧。”
“我……”
“鹤子的茶是不是做好了?”源风烛又朝门边看去,“好了就传上来吧。”
一旁的艺伎应了一声,端着茶上前,一盏奉给了岑吟,一盏奉给了少主。
岑吟接过来喝了一口,却品不出味道,只能讪讪地放下,手足无措。
“好茶。”源风烛拿过另一盏喝着,赞不绝口,“每日喝上两杯,甚好。”
“她为什么叫鹤子?”岑吟问,“是因为她家人喜爱白鹤?”
“我故国有白鹤报恩的故事,她之名字是从这故事中来的。”
“……我知道这个故事。”岑吟说着话,心却已不在这上面了,“多谢鹤子小姐的茶……我该回去了。”
“好,你早些休息。”源风烛点头,“明日我差人送你们出城。承蒙帮助,非常感谢。”
“也多谢你为我的事费心。”岑吟起手谢过他道,“那贫道就告辞了。”
源风烛同她道别,随后她站起身来,朝门边走去。
那艺伎一直跪在门外,低垂着头,十分恭敬。
但就在岑吟走到近旁时,她忽然抬起头来,面容冷漠地望着岑吟。
“后日是少主的生辰。”她开口道,“女道可有心思,晚几日再走?”
源风烛瞬间盯住了那艺伎,眼神变得极为阴森。
但岑吟被她一问,脑中一个激灵,发觉自己险些忘了重要之事。
“这么巧?”她转头道,“居然后天就是。”
“听她胡说。”源风烛看向她时,已恢复了笑容,“我从不过生日。有与没有都无妨。”
岑吟却再次走回了屋中。她盘膝坐下来,朝源风烛颔首。
“你这是做什么?”源风烛看着她,觉得不太对劲。
“我有件事,想在这试一试。”岑吟低声道,“若无事,便无事。若有事,恐怕都不能了事。”
“试什么?”
岑吟想问他,可曾听过悲秋歌?但想了想,她决定直说出来,而不多问。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她忽然沉声道。
源风烛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但几乎瞬间便恢复了原样。
但却并没逃过岑吟的眼睛。
“穹庐为室兮毡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
屋子里隐约刮起了一阵阴风。小林鹤子抬起手,徐徐拉上了一半房门。
“居常土思兮……心内伤,”岑吟继续道,“愿化黄鹄兮……归故乡。”
她背后的青锋剑忽然动了。
砰地一声,它骤然跃出剑鞘,自岑吟身后直朝源风烛而去,哧地擦过他的脖颈,钉在了后面墙壁上。
源风烛坐着未动。他的脖子被划开一小道口子,溢出了血珠。
岑吟看着他,觉得惊讶,也觉得意料之中。
“烛龙太子在你手上,是不是?”她低声问。
源风烛没有说话。
“是你杀了烛龙郡那些东西。”岑吟又道。
“我没有。”
“但这把剑却动了。”岑吟指向他身后的青锋剑道,“它曾是烛龙太子的剑,你可知道?太子是不是在你们源氏手上?”
源风烛一直望着她看。岑吟看不懂他的表情和眼神,像失望,也像绝望,又像被戳穿之后的勉力支撑,很复杂,她一点都看不透彻。
过了许久,那个人才吸了口气,很勉强地对她笑了笑。
“你今夜,其实是为这件事来的,对吗?”他问。
岑吟想了想,决定同他有什么便说什么。
“一多半是为了这个。”她道,“还有还你扇子,问问你画像之事,以及……”
她取出萧无常给她的书来,放在地上,朝前面推了推。
“这是他说,他先前讲过要送你的谱子。”
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