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是臣女僭越!"
说罢就要往后走,此时人已到得差不多,前面几席空着的,她自然不能去作,视线往后,只有宴席尾巴上还有一两处空位。
"妹妹,察月姑娘,咱们走吧!"白莜莜冲着岿然不动的白露二人说道。
"露露就不用走了,我还有话跟她说呢!"宁颜如一屁股坐下来,亲亲热热的,与刚才的举止有度大相径庭。
白莜莜看了一眼,白露坦然的喝茶,而察月木兰则是在冲宁颜如翻白眼,根本没人理会自己,她心下暗恨,在一干小姐们的目送中,朝宴席尾部走去。
宁颜如刚一落座。就接受到不远处宁墨生投来的森冷目光,他饮了一杯一斛春,姿态磊落,举止洒脱,宽阔的脊背一侧,便将身侧的白露挡住,阻止那道目光继续深入。
"小白,跟我来!"低沉的嗓音在头顶缓缓响起,宁墨生唇角微勾,笑容带着冷意,他睨了一眼想要阻止的宁颜如,冷声道:"难道我邀自己的未婚妻同坐一席,都需征得四弟同意?"
眼看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察月木兰缩了缩脖子。
白露展颜一笑:"我也正想去找你!"
宁墨生眉毛一扬,剩下的话便不能再说出口。白露起身尾随着他,不忘转过头冲宁颜如安抚的一笑。
经过昨夜两人的一番交融,她如今身上的妖力恢复了二成,自保完全没有问题,昨夜宁颜如遇刺,幕后黑手会不会就是眼前人呢?
宁墨生已经喝光了桌面的一壶酒,有些不胜酒力,下巴轻轻搁在交叠的双手上,脸颊染了浅浅酡红,眉头微微蹙起,迷离的醉眼里有化不开的忧郁,那样慵懒的哀伤,不同平日里的高华清冷,像是开在夜雾里的曼陀罗花瓣,教人怦然心动不敢正视。
他今日有些不对劲。
侍女恰在这时又上了一壶酒,白露这才注意到桌面已经有两个空酒壶。宁墨生又满一杯,就要往嘴里送,手却一歪,那酒眼看就要撒出来。
白露下意识伸手,酒杯落入手中,正要劝解,宁墨生突然歪头过来,低头贴着她的掌心,喝光了那杯酒。
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与浓郁醇厚的酒香混合交织,冲击着白露的鼻端,这杯酒他喝得极慢,湿热的呼吸在她掌心反复扫过,带起酥酥的痒,他温润湿滑的唇,如三月的柳叶,轻轻拂过她的掌心,像第一场春雨,落在干涸的江岸,刹那间孕育出一片葱葱茏茏的绿。
"你喝多了!"白露放下酒杯,试图推开依在身上的他。
为配合秋猎氛围,内务府准备的一斛春是烈酒,这两壶下去,寻常人都扛不住。
"你昨夜一直跟四弟在一起?还一起去了温泉?他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厉害的下属,居然如此干脆利落结果了那么多人性命?"他的双眼迷离,但嘴里的问题却一个接着一个。
白露关切的神色一冷,他还是想从自己身上探听宁颜如的消息,这醉恐怕是装的,好诓她掉以轻心,吐露个彻底。
正要冷语一番,却又听他低声喃喃一句:"算了,你没事就好!"
白露一时五味杂陈,正想问问他到底为何要娶自己,巨大的九声钟鸣响起,喧嚣的场面霎时安静,所有人跪倒高呼:"参见皇上!"
一片寂静之中,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至近,铠甲带着的森冷之气霎时掩住了浓郁的烤肉香味,白露微抬起来,只看到一双穿着明黄色长靴的脚,步履沉稳,缓步而来。
她还要再看,头就被宁墨生飞速的按了下去。
"平身吧!"
低沉的嗓音并不严厉,但却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严覆盖在方才还很喧嚣的围场上,众人齐齐起身。
"都别拘束,开始吧!"
梁皇话音一落,丝竹乐器之声响起,衣衫暴露、体态婀娜的胡人舞姫个个肤如凝脂,甩腰扭胯,极尽风情,各色野味佳肴流水一般上桌,梁皇也面带笑容与众人举杯数次,气氛逐渐轻松,欢歌笑语渐起。
"皇上,臣精心准备了一个节目,请陛下恩准进献!"气氛正好,兵部尚书李玄奕出列请命,李家最近因为宁云玥的事,在络城难免脸面无光,倒是低调了一段时间,此刻说要献节目,多半是想重得圣心。
梁皇点头应允。
四面的篝火在这一刻都暗了暗,若有若无的马头琴声就在此时响起,如丝如缕的缠绕在夜色里,闻之令人心生恍惚。
广场中央的地面上,突然慢慢向上升起一个圆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圆台之上,不断有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