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村民看向他们的目光也带上了鄙夷。^x-i,n?d\x~s+.¨c_o\m′
“这半成粮,不是给我余大石个人享福的!”
余大石声音洪亮,面向所有人。
“这是规矩!是道理!是告诉你们,也告诉后来人,世上没有白吃的饭!
想种地,得先有种子!种子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今天你们不认这个理,不交这个粮种钱,明年,后年,以后要是谁家有难,哪个还愿意、还有能力拿出自家的口粮当种子分给大家?”
他最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半成粮,必须交!今天交不上来,或者故意缺斤短两的,行!
明年开春,我的新作物种子,一滴都不会分给你家!你自己想办法去!
村里分地,你家也别想分到好地!我余大石说到做到!大家伙儿也都做个见证!”
余大石这番有理有据、恩威并施的话,彻底压下了所有不同的声音。
王二赖子和王老三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灰溜溜地低下头,再不敢吭声,老老实实拿出粮食开始分那半成。
其他原本有些犹豫的几户,也赶紧行动起来。
晒谷场上再次忙碌起来,但气氛有些凝重。
各家各户仔细地量出属于自己的那半成粮食——或是小半袋土豆,或是一小斗豆子,或是几捆杂粮——默默地堆放到余大石指定的地方。\5′4^看+书/ ¨无*错-内^容?
这些粮食,是对规则和付出的认可,也是对未来的保障。
纪寻竹在一旁默默看着,心中对余大石的敬佩更深了一层。
他不仅带着大家活了下来,更在用最实际的方式,在这片新生的土地上,艰难却坚定地树立着规则和秩序的根基。
这半成粮,秤量的不仅是粮种的价值,更是人心和未来的分量。
余锦佑看着大家分粮,懵懂地问:“爹,半成…是多少?”
余大石摸了摸他的头,沉声道:“是道理。”
等大部分人都给完后,余大石的目光缓缓扫过晒谷场上每一张熟悉的脸庞。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说话
“乡亲们!粮食,分到各家各户了!咱们手里有粮了,心里,也就踏实了!”
人群中响起一片赞同的应和声。
“从闹饥荒,到逃难,再到咱们在这余家村落脚、开荒、种地”
余大石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
“最难的时候,是大家伙儿勒紧裤腰带,一口锅吃饭,一个心眼使劲儿熬过来的!
那‘集体饭’,是救命饭,是把咱们全村三百多口人拧成一股绳的绳结!
没有那口大锅,咱们挺不到今天!
这份情,这份力,我余大石,记在心里,咱们余家村,都该记在心里!”
这番话勾起了大家共同的回忆,想起那些围着大锅,眼巴巴等着稀粥的日子,想起互相搀扶的艰难,不少人的眼圈又红了,纷纷点头。{?±精?*武?}1小_@说¥网a &?更 “但是!” 余大石话锋一转,声音更加坚定有力。 “现在,咱们的救命粮,实实在在地分到各家各户的灶头上了! 咱们不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等着救济的流民了! 咱们是这余家村的主人,是能自己养活自己、养活一家老小的正经庄户人了!” 他顿了顿,看着众人眼中渐渐亮起的光,继续说道: “这‘集体饭’,吃了这么久,为啥? 因为那时候,一粒米都要掰成八瓣花,集中起来吃,才能不饿死人! 可现在呢?粮食就在自家粮囤里!再一起吃大锅饭,不合适了!” 人群中开始有低低的议论声,大家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大伙儿想想,”余大石提高了声音,掰着手指头数。 “吃集体饭,得专门抽人手烧火做饭,耽误下地干活、收拾家里的工夫! 做饭的、分饭的,难免有磕磕碰碰,你嫌我打的粥稀了,我嫌你分的饼小了,日子长了,再好的情分也经不住这么磨! 更别说,口味咸淡,娃儿老人想吃口软和的,壮劳力想吃口顶饿的……众口难调啊!” 这话说到了大家心坎里。立刻有人附和: “里正说得在理!我家那口子做饭,老嫌烧火的柴火不够干,烟大!” “可不是,我娘牙口不好,就想喝口糊糊,可大锅饭哪顾得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