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字字如同玉珠落入平静的深潭,带着洗涤人心的清净之力。\欣*丸_夲^神′栈` !已?发+布~最!薪`蟑_踕/
随着他平缓而富有磁性的诵读,一股难以言喻的宁静磁场悄然笼罩了整个小院。
炽热的阳光似乎也变得温润,喧嚣的世界被隔绝在外。
柳如意紧蹙的秀眉不知不觉缓缓舒展,一首因紧张而略显急促的呼吸,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深沉而悠长,仿佛春蚕吐丝,绵绵不绝。
阿宾和侯龙涛也感觉心中的浮躁被一点点抚平,虽然站桩的腿开始发酸,但心神却异常专注。
一个小时的漫长时光,就在枯燥痛苦的筋骨煎熬与这涤荡心神的清越道音交织中,悄然流逝。
当徐长生诵读完最后一句“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时,恰好院落中的阳光己经完全驱散了角落的阴影,将整个小院染得一片金黄。
“收——功——!”
徐长生口中吐出两字,声音不大,却如同洪钟大吕,瞬间将沉浸在那奇异宁静中的三人唤醒。
“哎哟喂……”
侯龙涛最先哀嚎出声,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就要瘫软下去。
阿宾也好不到哪去,龇牙咧嘴地扶着膝盖,腿肚子转筋,一动就是一阵强烈的酸麻感袭来。
两人狼狈地挪到墙边的石凳上,呲牙咧嘴地揉搓着僵硬酸痛的大腿肌肉。
柳如意的情况稍好,动作也显得文雅许多,但同样步履蹒跚,悄悄靠墙站定,感受着双腿深处传来的强烈酸胀感,白皙的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徐长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人狼狈不堪的模样,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仅仅只是开始,离入门还尚远。”
话音未落,三人几乎以为自己终于能歇口气,结果徐长生话锋骤然一转。
“休息一刻钟。一人一砚,一纸一笔。每人给我工工整整地抄写《清静经》十遍!写不完,不得歇息!谁先完成,谁的今日功课方可作罢。”
此言一出,阿宾和侯龙涛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堪比站桩时更加痛苦绝望的表情,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啊??抄……抄十遍?!”
阿宾的脸顿时皱成了一团,声音都在破音。
一旁的侯龙涛更是一脸生无可恋,抬头望天:“老师……这……”
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怨,一丝绝望。?鸿?特,小^说¨罔¨ ·蕪?错?内+容-
他们是真没想到,拜师学艺竟然不光要站桩,还得抄书?
还十遍?还要用毛笔?
修行难,没想到难在写字。
徐长生却连眼神都没施舍一个,依旧背负双手,语气冷静得近乎无情:
“如果你们受不了,可以跟我说。”
他抬手,随意地指了指院门。
“——大门,就在那边。”
一股淡淡的威压弥漫开来,仿佛连院中的竹叶都不再摇晃,空气也跟着凝滞了几分。
阿宾和侯龙涛两人对视一眼,虽然表情痛苦,却根本没有想走的意思。
开玩笑,他们好不容易拜师成功,怎么会为了抄书就放弃了。
阿宾更是在心里却默念起他前几天刚从书里看到的一句话:
“假如生活**了你,不要愤怒,不要悲伤,学会接受,学会享受...”
然后他哆哆嗦嗦地打开了装毛笔的木盒子。
“笔头湿……再蘸点墨……”
一旁的侯龙涛苦着脸翻开宣纸:“这笔杆儿咋比哑铃还难握……”
但两人再苦也没说个“不”字。
倒是站在一旁的柳如意,嘴角微扬,像是终于遇到了自己的强项,显得有些轻松。
她拿过毛笔的姿势一看就是有底子,动作娴熟地铺开宣纸,蘸墨、试笔,眼神清澈,隐约还有点期待。
终于不是体力活了。
徐长生眼神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神情依旧淡淡。
“记住。”
他声音沉稳而低缓,如钟鸣般落入每个人耳中:
“道法修行,首重修心。”
“心不静,气不顺,神不宁,一切都是空谈。”
“你们三个,体质、心性、目的皆不相同,能学到多少,全看你们的悟性和毅力。”
三人没有再多言,神情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