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中心,灵魂归于昆仑而非汉地的‘幽都’(冥府)。同时,墓穴选址‘背倚雪峰’、‘前临玉河’,强调山水形势,又隐约可见汉地风水‘藏风聚气’的影子。塔葬三层结构,底层埋象征物(箭头、羊胛骨占卜)、中层红铜柩刻山神、上层立三叉戟嵌宝石悬经幡…这更是将萨满的宇宙三分观念(天、地、地下)、苯教的山神水灵崇拜以及可能受到佛教曼荼罗(坛城)结构启发的象征体系,杂糅在了一起!”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复杂的信息被消化:“根据这本书记录吐谷浑王的赏赐也耐人寻味:殉马牛羊是鲜卑古制,赐唐锦波斯壶是投其所好,显示对慕容延山个人爱好的了解和对其功绩的认可。这种葬仪和赏赐,清晰地勾勒出吐谷浑王族在信仰上的实用主义态度:他们既坚守着草原民族灵魂归处的古老传统(萨满),又深受吐蕃地区强势的苯教影响,同时也不排斥吸收隋唐时期中原的礼仪和器物所代表的先进文明。慕容延山本人,就是这种多元文化碰撞、融合的产物和见证者。他的《行纪》和这未被侵扰的圣所,为我们补全了鲜卑南下西迁后信仰的流变、吐谷浑如何吸收苯教元素、以及萨满教在高级贵族阶层中如何与外来信仰并存共生的关键环节!这些,都是现存史料中语焉不详或完全缺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