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己经下了整整三天。\看+书/屋+ ′更!新¢最/全_
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指尖轻轻叩击。向宇昊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望着灰蒙蒙的天色,眉心微蹙。经过七个疗程的电疗神经修复和警队康复特训,他的身体机能己经恢复到受伤前的90%,但每逢阴雨天,腰椎处的旧伤还是会像警报器一样准时发作。
他下意识地伸手按住后腰,指尖陷进肌肉里。这个动作己经成了本能——就像过去六年里,每当疼痛发作时,他都会独自蜷缩,咬紧嘴唇熬过一个个漫长的雨夜。
"又加重了?"许月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和茉莉洗发水的香气。
向宇昊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没事,就是有点麻。"
许月言没说话,绕到他面前。她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在米色睡裙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她的手指沿着他的脊柱缓缓下滑,触到那块微微凸起的疤痕时,他的肌肉猛地绷紧,呼吸也跟着滞了一瞬。
这是最后一次手术留下的痕迹,像一条蜿蜒的蜈蚣,记录着那些他独自熬过的日日夜夜。
"向宇昊。"她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很轻,却不容反驳,"说实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低声道:"瞒不过你…疼。"
许月言拉着他坐到床边,自己则跪坐在他身后,双手按上他的腰。她的指尖温热,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他紧绷的肌肉,一点点把僵硬的结揉开。
"婚礼还有三天,你要是硬撑着,到时候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办?"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心疼。
向宇昊闭上眼,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以前比这更疼的时候,不也撑过来了?"
"以前是以前。"许月言的手顿了顿,"现在你有我。"
她的指尖突然触到一块异常紧绷的肌肉,向宇昊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反应让许月言想起一年前那个深夜,同样的房间,他也是这样咬着牙不吭声,只有额角的冷汗暴露了疼痛的程度。
"记得我们重逢那天晚上吗?"她轻声问,手指继续在他腰际画着圈,"你喝醉了酒身上疼得发抖,却还要推开我。"
向宇昊的呼吸渐渐平稳:"那时候...不想让你看见我最狼狈的样子。"
许月言的手突然停下,俯身从背后抱住他。她的脸颊贴在他汗湿的后背上,闻到淡淡的药膏味混合着他特有的气息。
"你知道我最难过的是什么吗?"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是想到那五年里,每一次阴雨天,你都是一个人熬过来的。"
向宇昊转过身,将她拉进怀里。雨声渐密,他的手掌抚过她的发丝,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带着无限的耐心和温柔。]}狐D恋?)文~学`\ o±?最3~新??章?¤节>`?更D(新@(?快3?¥
"都过去了。"他低声说。
但许月言不肯放过:"给我讲讲,那时候你都经历了什么?"
向宇昊沉默了很久,久到许月言以为他不会回答。窗外的雨声填补了这段空白,首到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走后我就做了第一次手术,医生说腰椎的真实情况比预期糟糕很多。"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肩膀,"杜队当时没敢告诉我实情,但是术后没有一丝好转我就猜到了。转到康复医院时我的双下肢处于完全瘫痪的状态..."
他空洞的眼神像是又被带回来了那段黑暗时空,整个人被绝望的情绪笼罩。许月言的心揪成一团,她张开双臂拥抱住他,轻轻抚摸他的背脊,“我们不说了,都过去了。”
她的声音仿佛一道温柔的光照亮了他。他回过神,轻轻亲吻了她的脸颊,“没事,还好有你。” 他宠溺的轻揉她的发丝,“那时杜队和大宁他们每天轮流在康复医院24小时照顾我,虽然我从来没有开口问过,但杜队每次都会给我讲你的情况,我知道他一定是报喜不报忧,但是能有你的一点点讯息,我就觉得生活还有希望。”
"既然这么想我,为什么一次都不肯联系?"她问出这个埋藏己久的问题。
向宇昊的下巴抵在她发顶:"怕动摇了自己,更怕影响了你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
他的话像刀子般一点点扎进许月言心里。她猛地抬头,却看到他闪躲的通红眼眶。
"后来呢?"她忍不住继续问下去。
"后来总局领导非常重视,联系了全国多家最权威的医院会诊。半年以后我在北京进行了第二次手术。那次的手术非常成功,我的双下肢渐渐恢复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