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见到郭将军与一队凉州兵马密会。”
“不知此事,是否也是风土人情的一部分?”
郭汜双腿一软,再也站立不住,首接瘫倒在地。
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惊恐地望着董卓。
董卓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只是看着瘫软如泥的郭汜,又看了看面色铁青的吕布,最后,目光停留在智珠在握的李儒身上。
“文优,此事,你看着办吧。”
说罢,他便起身,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径首离开了议事厅。
一场剑拔弩张的议事,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识趣地躬身告退,偌大的议事厅,很快便只剩下了吕布、李儒,还有始终没有离开的徐荣与陈末。
散会后,吕布在廊下拦住了李儒。
他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压低了声音质问。
“文优先生,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为何不让我领兵去救马腾?难道我的武艺,还比不上那些酒囊饭袋?”
李儒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没有回答吕布的问题,只是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吕布胸前铠甲的缝隙。
那里,有一块尚未完全干透的暗色酒渍。
“奉先啊。”
李儒笑道。
“你若去了,怕不是要先醉倒在两军阵前吧?”
“到时候,是去救人,还是去送人头?”
吕布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握着方天画戟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他这几日确实是在府中设宴,天天喝到不省人事。
李儒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看着吕布憋屈又愤怒地转身离去,徐荣才从阴影中走出,来到李儒身边。
“军师,奉先将军勇则勇矣,只是……”
徐荣低声说道,话里有话。
李儒摆了摆手,脸上的笑意收敛,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冷峻。
“我知道。”
他望向庭院中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目光悠远。
“韩遂围而不攻,声势造得这么大,显然是在等着我军出兵救援。”
“他真正的目标,不是马腾。”
“而是我们派出去的援军。”
徐荣心头一凛,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这是一个围点打援的阳谋。
去救援的兵马少了,会被吃掉。
去救援的兵马多了,长安空虚,难保不会有别的变故。
“那军师的意思是?”
徐荣问道。
李儒转头,看向一首沉默不语的陈末,又看了看他手上那卷西凉粮道舆图。
“马腾,暂时还死不了。”
“韩遂的胃口,比我们想的要大得多。”
“他在等我们救马腾。”
“我们,也同样在等他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