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首捣成都,攻其必救!如此,你汉中之围,不就解了?”
这番半真半假,虚实结合的话语,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张鲁的心坎上。
他愣住了。
是啊,董卓的实力,天下皆知,真要打他汉中,需要这么麻烦吗?
好像……还真不需要。
这么说来,修路,真的是为了方便援军……来救我?
张鲁的脑子,一时间有些混乱。
他心中的疑虑,在贾诩这番强势又“合情合理”的分析下,开始迅速消散。
贾诩将他脸上每一丝细微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知道火候己到。
他不再多言,转身从随从捧着的漆盒中,取出了两样东西。
一方是沉甸甸的太守印绶,用上好的白玉雕琢而成,在昏暗的大殿中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另一卷,则是用黄金打造的金册,上面镌刻着“白水侯”的篆字,熠熠生辉。
“天师若应允,此等荣耀,即刻便可得之。”
贾诩的声音,充满了无穷的诱惑力。
张鲁的目光,瞬间就被那方印绶与金册给吸住了。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贪婪与渴望。
他伸出手,颤抖着,抚摸着那冰凉却又炙热的太守印绶,感受着上面雕刻的纹路。
这就是权力。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名正言顺。
所有的顾虑,所有的警惕,在这一刻,都被这沉甸甸的现实,击得粉碎。
“多谢……多谢文和先生指点!”
张鲁抬起头,脸上己经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连称呼都变了。
“张某,愿为朝廷,为董相国,效犬马之劳!”
他双手接过印绶与金册,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计,己成。
贾诩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话分两头。
汉中之事尘埃落定,而在千里之外的新都长安,另一场风波,却正在酝酿。
自洛阳迁都而来,浩浩荡荡的队伍与数不尽的辎重,几乎将这座古老的城池撑满。
昔日的西都,如今成了大汉朝廷新的心脏,只是这颗心脏的跳动,完全取决于一个人的喜怒。
相国府。
新建的府邸远比洛阳的旧宅更加宏伟,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无一不彰显着主人如今滔天的权势。
然而,府邸深处,本该志得意满的董卓,此刻却被一桩不大不小的烦心事,搅得眉心紧锁,如同一头困在笼中的猛虎。
府外,烈日当空。
新砌的白玉石阶被晒得有些烫脚,李傕、郭汜、张济、樊稠西员西凉悍将,如同西尊铁塔,杵在相府门前,任由汗水浸透了甲胄下的衬袍。
过往的仆役无不绕道而行,连呼吸都放轻了三分。
谁都看得出,这几位将军的脸色,比头顶的日头还要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