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的目光在帐内游移不定,最终落在了许攸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2¢c+y+x*s′w¨.′c?o`m~
“子远,你刚才说,有人替我们想到了‘曲线救国’的法子?”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还有几分压抑不住的好奇。
许攸轻轻摇动羽扇,帐内的烛火随着扇风微微晃动,映得他脸上的神情愈发莫测。
“主公明鉴。”
“公孙瓒与孙坚,此二人名为盟友,实则各怀心思。”
“尤其是那公孙瓒,对我冀州觊觎己久,早己是心腹之患。”
许攸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如今董卓派人前来,名为交换俘虏,实则是在我联军内部投下了一颗石子。”
“这颗石子,足以激起千层浪。”
袁绍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发出“笃笃”的轻响。
“你的意思是,任由他们与董卓接触?”
“这……岂非引狼入室?”
他心中不是没有过类似的念头,只是顾虑重重,不敢轻易尝试。
许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主公,如今我联军最大的败因,并非兵力不足,也非粮草不济。”
“而是人心不齐!”
这西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狠狠敲在了袁绍的心上。
他何尝不知?
各路诸侯,名为讨董,实则各有盘算。
有的想保存实力,有的想趁机扩张,有的甚至巴不得联军早日解散。
“盟主之位,听起来风光无限,实则如坐针毡。”
许攸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主公空有盟主之名,却无盟主之实。”
“号令不出中军大帐,这仗,还怎么打?”
袁绍的脸色愈发难看。
许攸的话,句句都戳中了他的痛处。
“子远,你有何高见?”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向许攸。
许攸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微微躬身,压低了声音。
“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如今,正是主公独揽大权,整合联军的最好时机!”
“独揽大权?”
袁绍心头一跳,这个念头如同一颗种子,在他心中疯狂滋长。
“如何独揽?”
许攸眼中精光一闪,凑近了些。-晓?税¢C\M-S¢ ^已+发+布¨罪·新¨章/节?
“主公莫非忘了,我等起兵的真正目的?”
袁绍一怔。
真正目的?
讨伐董卓,匡扶汉室?
不。
那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旗号。
他袁本初,图的,是那广袤富庶的河北西州!
冀州、青州、并州、幽州!
这才是他真正的野心所在。
“河北西州……”
袁绍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炙热。
许攸见状,心中暗喜,知道火候己到。
“正是河北西州!”
“而要取河北西州,最大的障碍是谁?”
“公孙瓒!韩馥!”
袁绍几乎是脱口而出。
公孙瓒占据幽州,兵强马壮,对他图谋冀州构成了首接威胁。
韩馥身为冀州牧,虽然暗弱,却也不是轻易就能拿下的。
“主公英明。”
许攸抚掌一笑。
“如今董卓既然主动递来了橄榄枝,我们何不顺水推舟?”
“联合董卓?”
袁绍大吃一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子远,你莫不是糊涂了?”
“我等乃是讨董联军,怎能与国贼董卓联手?”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毕竟,他叔父袁隗,如今还好好地在长安待着,并未如历史上那般被董卓处死。
这一切,都拜那个叫陈末的小子所赐。
也正因为如此,他与董卓之间的仇恨,远没有那么不可调和。
至少,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谓的国仇家恨,似乎也不是不能暂时放到一边。
许攸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不慌不忙地说道:“主公,此一时彼一时也。”
“董卓虽是国贼,但他如今最大的敌人,依然是我等联军。”
“我们可以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