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惊讶,立刻伸着脖子问他:“你是得了病的人还是一个怪物?”
那少年大声地呜啦,也不知道说的什么鸟语。
张奋青揉揉脖子,对他瘦弱的身子看得熟悉,一下记起昨夜的黑影。
心想:阿鸟最恨小偷,我把这个妖贼逮回去让他问,他总能懂些鸟语!想到这,他一箭射到那少年脚下,在狗惊得尾巴夹得更紧,一蹦一蹦地缩身子。
黑着脸吼:“你打不过我。
放下你手里的家伙。
跟我走!”
张奋青吼完又拔出一支箭,正等待着。
就听得“嗖”地一声,那惊怖无措地少年扔出了石斧,化作一道翻滚的快影,从二十多步外飞来。
他扭头就躲,再一看这才知那斧头根本没能扔到跟前,就“咣”地落到冰上。
少年吓坏了,又退又吼。
几只瘦狗立刻如影般前扑。
张奋青大怒,一箭射穿一只,接着又一脚,踢中另一狗地下颌。
只听那狗简短地“嗷”一声竖立,倒下便不动了。
张奋青不觉得这些狗都饿坏了,又轻又没劲,只是一个劲地往上飓悍气,想发挥、发挥被飞鸟憋出的本领。
他发觉肥大地厚皮袖子一紧,再一看那第三只狗拽得结实,甩甩不掉,双脚如轮般踢另两只狗时右手丢弓拔刀,鼓了气力插进狗肚子,往下剖,让狗下水哗啦啦地往外淌。
那金发少年本是跟着狗往前冲地,见此惨状,猛嚎一声,扭头就唤回余下两狗,转身就逃。
张奋青哪许他的狗跑,边追赶边取索,甩了两甩,抛了出去。
一只被他套住,挣得呼吸不得,就砰地倒到冰上。
张奋青想了一想,怕路勃勃不是那一人一狗地对手,连忙用刀插冰。
把刀插到石头一样硬地冰上并不容易,他只好回头拾了弓,引箭射到里头,直接把盘绳扔上不管。
前面打了一声长哨,接着又是一声短哨。
他一阵手忙脚乱,连短刀都顾不得捡,飞快地跑上去,一连避开几个冰窟窿,看到一条死狗,再看,路勃勃死死摁了那个金发少年,抡着拳头使劲地挄,连忙跑到跟前,合力把这猎物捆住。
路勃勃大声地喘气,扭头看看他,说:“你被狗咬了?把伤口上的肉挖掉,不然会得疯狗病。
”
张奋青摇摇头,往下一看,才知道靴子被撕去一大块。
他拔拔看看,高兴地踢了踢那翻滚嘶吼的猎物,硬梆梆地说:“就凭他那两只狗?”
大话说完了,他这才想到事儿,立刻拍着大腿嚷:“坏了。
我看这狗,一个也活不成!只能当肉吃!”
路勃勃连忙告诉他说:“你敢吃狗肉?!不能吃。
阿鸟知道了,最轻也要打嘴。
”
张奋青还他一个,“去”字,说:“怎么不能吃?把狗尸拉回去,看阿鸟让不让吃?”
他们回头再看,踢倒的狗没死,被绳子挣白眼了的也没死,这就把车赶到跟前。
拴了赶路。
西面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却也不知道飞鸟打猎打得怎么样,两人不愿再去奇怪世界上怎么还有金黄头发的人,只想快快地走过冰湖,在飞鸟的号角声中赶到。
冰湖到了尽头,两人沿着湖畔又走。
突然,他们听到轰隆隆的巨响,连忙惊慌四措地张望,直到听出声音在土埂后面,就抬头张望着。
那动静越来越响。
似乎是一通“轰轰”地擂打汇集成地。
这是什么?是什么东西拖着千钧之势奔跑?两人面面相觑,一议论便知道那响动绝非马队。
马队也密密点点,却轻放、有致,和密雨相似。
他们就这样望着面前的高埂,从陡峭之处到平缓之处,看着,看着。
就在这等待中。
一只浑身发黑的巨物披着一身暗红的血光,从陡峭的土埂上冲到半空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