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断腿吧?”
飞鸟担心地问。
“不!”
樊英花咬牙切齿地许诺,心中却对这还宁上了头的灰头小丑更火大,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他丢光了,不教训是万万不行。
不料,正是她向心里发毛的飞鸟招手这阵子,汉子们都认同飞鸟的话。
一个个子大大的汉子说:“咱都是粗人,跟国王也好,跟樊大老爷也好,还不是图个爽快。
投奔过来什么也不怕,就怕樊大老爷当咱是走投无路的狗,饥一顿饱一顿地喂上两口饭,不当咱是人看。
大伙到这赴宴,心里确实毛毛的,不是这么一说,还真没感觉大老爷是想着咱弟兄的。
”
樊英花脸色说不出地古怪,说什么也想不到飞鸟牵强而不触怒自己的说法,扔了后会起反响,比自己父亲的长篇大论还起作用,立刻就大笑着冲众人说:“说来说去,大伙是怕咱家不厚道。
咱家也是山沟里爬的,土地上长的,不说能不能领大伙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却万万不会辜负诸位兄弟。
”
说到这里,她再不给飞鸟机会,立刻上前揪了他就走,走到半路上,却看到父亲不快地盯着飞鸟看。
“他是想给大伙提提气氛的。
”
樊英花想到飞鸟说过父亲不会待客的,立刻开口解释说。
但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恨得牙根都疼,还要替他说话。
寒芒闪烁。
李尚长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飞鸟,理也不理地往内堂里去。
飞鸟先是被一个下人揪住打,接着又显出了怕女人的样子,也自觉丢脸。
他并不解释什么,而是狠狠甩掉樊英花的手,不理她的威胁,大步便走。
这时,外面一个水平与训练有素的宦官无法比较的大嗓门响彻:“王上驾到!”
不管这喊声怎样,但却告诉众人一个事实。
李家的人都像被一帖膏药般糊在心上一样,不痛快,尤其是看向从侧门里往外走飞鸟的樊英花。
她立刻回神往大门那里望,电闪之间涌上一个念头:他也想来争取这些投降的土匪?!片刻之后,李尚长率人接驾,却在末尾见到一个坐了轮椅的老人。
只见他六十余岁,满面红光,颚下一丛长长的白须飘在胸前,精神矍铄,放在平板的两腿上横了一只金头节杖。
朝廷的老臣喜欢在手边拿上节杖,但恐怕有不好的风评,拥有它的人都称为手杖。
它是既不表示使命的旄节,也不表示拐杖,而是代表一种地位的装饰。
看到这些,李尚长就已经猜到这是何人了。
“老夫这次侍驾前来,是来认樊大人这一门亲的。
”
老人抓了手杖冲人一点,微笑着说:“小女和外甥女都蒙樊大人的人出手相救,我是特意带他们来向大人道谢的。
”
“你是说?!”
李尚长诧异地说。
他不得不发愣在那。
他认了苏孔的外甥女夏卿为女,哪想过这一认平白低出了一辈,而世家相交,辈份是极看重的。
此时,他心里真吃了个苍蝇一样,恨不得一脚把面前的白头狐狸给踏翻在地。
众人叩拜完毕。
老人请出女儿和外甥女给李尚长磕头,再次感激他的救命援手之恩。
李尚长边迎他入内,边包揽说:“却不知道那拦路的强盗躲到哪去了,我若查到,定然为苏老手刃仇人。
”
“听说为首的是一个被人称作‘尧哥’的匪徒,我女儿形容说,此人青面獠牙,身高六尺有余。
”
苏孔说。
李尚长扼腕愤怒,为自己的干女儿的父亲,弟弟鸣不平。
苏孔极富表情地叹气,却口气一转,说:“如今,乱军压境,将军之责在于退敌,咱自家的私仇还是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