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留时日的,但三路军马已经呈合围之势,正意图围歼刚收拢聚集四千六百多人的拓跋巍巍部,他有必要协调指挥这三部分统属难贯的军伍,在一战中全胜,然后才放心由部将组织军民,清剿到处可见的游牧人。
前方,是一个如同牛口的岭带。
他赶了拓跋巍巍进此口袋,自己卡在南面牛喉咙处,北面,东面两军在牛口外迂回运动,拓跋巍巍几乎难以遁逃。
“将军!焦镇抚和孟将军那里都有来人了!”
旁边参军亲校过来禀报,“一切都按将军的意思行事!”
说完,他送上一匝军函。
健布翻看几封军函,随即看到几封未加兵部省文戳的书信,便也拿起来看了一下。
这是一些老部下,知交,朝中大臣送来的贺信,有的还是托兵部省转呈的。
他拆开看了两封,随便扫了两眼,见恭赞都有些离谱,便笑了一笑,交到旁边亲卫手中。
董文和两三个校尉参军整顿了军务,聚向健布所在时,正碰到几名受伤的斥候奔回。
这几人中,一人的胳膊断了,用战衣裹着,头上还带有黄豆般的汗珠。
“怎么了?”
董文问。
“在西面的溪水被几个野蛮人偷袭了,受了点伤!”
为首的断臂武士强忍住疼痛说。第一墈书旺 哽辛蕞快
健布也听到了,回头看他,见干血把布整个结得结实,而人脸色几乎毫无血色,却还在死挺,便点了点头,让亲卫拿了些酒给他,并询问他的姓名。
“西面?!”
董文眼睛有些跳动,立刻回问,“他们主动偷袭吗?”
“恩!”
又一个斥候回答。
“是你们人多,还是他们人多?谁赢谁输?”
董文立刻又问。
赶过来的亲卫却捧着酒过来,打断他的问话,说:“将军说这个人是勇士,让我拿了点酒来,顺便让我问问董将军,这位勇士的姓名!”
“你等一下!”
董文不舍,继续询问刚才的话题。
“他们人多!抓了我们一个兄弟就走了。
”
为首的断臂大汉边接了酒喝,边说。
董文点点头,觉得西面好像有敌人埋伏,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急退设伏,军退敌追,最忌讳离道过远,地形难行。
不然,根本是敌人追主力,伏击变成追敌明击,极不切合实际。
如今敌人人数少得可怜,难免还有老弱混杂,怎么会有可能设伏!但他们主动摸靖康小股的军士,为的是要带个别俘虏回去,像极了背后有不少人马支撑的游骑。
想着这些,他已经到了健布身边。
健布见董文来见,慌忙将他扶起,却给他说另一人:“还有这样的人!我这里正如火如荼,却有人计较如博士!?”
“什么?”
董文奇怪的问。
“没什么!”
健布立刻平静了一下,将信递给董文。
董文撑开信函,见前面花费很多篇幅来估计有多少游牧人入陈仓两州,后面论到游牧可以与靖康人相安的可能,并讨论拓跋巍巍的政策。
他想想也觉得有些荒唐,在你死我活的征战跟前,去跟对敌的大将讨论这些,建议分化共治,确实够酸的。
他看了后,笑笑说:“信中对游牧人的习性和战法却说得确切!”
他读道:“可得游牧作战之妙,却难地其习性,无荣誉之累,胜则战,败则遁,遁则扰。
”
健布摆手止住他,示意他跟自己来,颇有感慨地说:“逢多事之秋,乱贼蜂起,收拾天下者怕非纲亲王莫属。
初用军陈州,我还生怕他义气用事,置天下于不顾。
却没想到,他却不计较个人得失。
”
董文是秦纲的人,猝然听他这么说,一点也摸不到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