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阿叔,看,他给我们的!”
一个扎着小辫的男孩,慌慌手掌,手里拿的是几块糕点。
这是有人在有意散播谣言,蛊惑人心,狄南堂得到第一个反应。
“以后不要唱了,听了会被打屁股,抓进大牢!”
狄南堂吓唬他们说。
小孩笑嘻嘻地四散而跑,边跑边说:“阿伯骗人!”
狄南堂叹息一声,再次琢磨一下歌中的味道,觉得这也像是一个忿忿的文人传唱,责问苍天,为三大重臣叹息;但更像是别有用心的人,影射朝廷无道,残害忠良。
他转身问对着远处几个小孩呈吓唬状的飞鸟说:“你懂歌中意思不?”
“还能不懂?”
飞鸟一脸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说,“有几个人随天子下葬了呗,谁要替他人殉,早说不就行了吗?”
狄南堂呻然苦笑,看来儿子虽然因不知形势,按自己那颗糊涂心想得糊涂,但这个道理却不是不对。
谁要替,早说不就行了吗,干嘛过后传唱?替自然无法替,但可以说,从传唱本身的用意,应该可以断定这是一起谣言。
他看看儿子,漠不关心地在一边乱笑,心中不禁羡慕。
也许,即使知道有些事情不去想更快活,但也有事情是你应该去想的,哪怕剥夺你的快乐。*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走啦,回家!”
飞鸟催促说。
两人近家就看到二牛的哥哥大水。
大水是老光棍了,他从军五年,下狱四年,如今自然只能是光棍一条。
初回到家里,他只是头乱沾满污垢,仅仅因胡子未剔,又杂有长,显得有些像野人。
也未见在牢中饿着他,出来时虽然有些消瘦,但却透出一股彪悍,看起来比肥大点的二牛更结实。
此时,他正穿着似袍非袍的褂子,低着头,骂骂咧咧地往外走。
“去给二牛帮忙?”
狄南堂打了声招呼。
“帮鸟!铺子里猪都没有,会有人?”
大水骂了一声,笑了一下,转身就走,用公鸭一样的嗓子唱着“姑娘屁股儿圆”。
飞鸟顺着他唱了句“眉毛儿弯,舌尖香又绵”,改眼看父亲看住自己,慌忙停住,解释说:“大水哥唱久了,任谁都会唱!”
两人进园子,老远听到二牛的母亲在哭,二牛的媳妇还在埋怨什么。
“我有什么法?我有什么法!”
二牛的母亲边哭边低低地问。
“大水哥又拿婆婆的钱了?”
飞鸟问,接着自己摆道理说,“他又不像我,一赌就赢,偏偏想靠它去娶老婆!”
龙蓝采听到了,立刻就从马上拽他,问:“你厉害!一赌就赢!”
她腹部已经隆起,飞鸟不敢反抗,乖乖地叫着:“阿妈先让我下来,然后再打我巴掌!”
狄南堂也气愤,代替龙蓝采狠狠地给飞鸟几巴掌,说:“是呀,你能赌,赌狗赌得上万人都想揍你!”
“老嫂子,不要伤心了,可别把身体哭坏。
大水也只是逛荡惯了,给他物色个媳妇吧,物色个媳妇就好了。
”
狄南堂下马劝二牛的老娘。
老太太抽噎着,摆手说:“谁能看中他?他游手好闲的,又刚从牢里出来!上哪给他找媳妇?”
“哎,小鸟!你那里不是有单身的女人吗?说给二牛他哥哥,行不行?”
二牛媳妇眼睛一亮,看像飞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省下彩礼。
飞鸟刚挨过巴掌,这就一边跟僵尸一样去拴马,一边木然缓语:“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我说——说看!”
二牛的老娘被他的怪腔逗乐,一下子含着眼泪笑出来,说:“这小鸟!这小鸟!”
“飞雪呢?”
飞鸟放弃装傻,突然回头询问。
“和你大阿妈一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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